简介:在小说《七零糙汉:强娶雪肤媳妇揣兜宠》里,主角是苏凝与贺岳。该小说围绕二人展开,讲述了他们从被迫联姻到相知相守的历程。苏凝自幼丧母,继母对她极为苛刻,将她视作“拖油瓶”。一次偶然,她与看似凶悍、实则内心柔软的机械厂保卫科长贺岳相遇。相亲时,继母安排苏凝作陪衬,想以她的“柔弱”凸显女儿能干好生养。可贺岳却对墙角那抹“雪白”身影一见钟情,当场决定娶苏凝。众人以为苏凝入了“狼窝”,婚后却见贺岳护妻有加,将所有恶意挡在门外,让温暖流入彼此心间。
而在这里,她要忍受的,是诛心。
傍晚,暮色四合。
贺岳骑着那辆半旧的“飞鸽”自行车,拐进了家属院。
一进院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太安静了。
不是那种傍晚时分的宁静,而是一种压抑的、诡异的静。
往常这个时候,院子里应该是最热闹的。
各家各户的油烟味混杂着饭菜香,女人们的交谈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此起彼伏。
可今天,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
偶尔有几个端着碗在门口吃饭的邻居,看到他,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
有的人飞快地低下头,有的人则远远地投来一瞥,那眼神里混杂着同情、鄙夷,和看好戏的兴奋。
贺岳的心,一沉。
他没有停顿,脚下蹬得更快,车轮卷起的尘土,像他此刻翻涌的心绪。
“吱嘎——”
他推开虚掩的院门,一进屋,那股不祥的预感就得到了印证。
屋子里,同样是死一般的安静。
太安静了。
安静得可怕。
母亲和妹妹没有在堂屋看电视,也没有聊天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风暴来临前的低气压。
他换了鞋,走进堂屋。
桌上摆着几样菜,是他中午带回来的那半块肉,苏凝把它做成了红烧肉,色泽红亮,肉皮微颤,旁边还有一盘炒青菜和一盆米饭。
菜做得极好,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但饭菜一口没动。
“人呢?”他压着心头的火气,问向从自己屋里走出来的张兰。
张兰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色还难看。她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重重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在屋里挺尸呢!”
她的声音尖利而刻薄,“一天到晚就知道躲在屋里,活也不干,饭也不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请回来一尊菩萨!还得我这个老婆子伺候她!”
“饭不是做好了吗?”贺岳的声音冷了下来。
“做好有什么用?她人呢?她出来吃了吗?她伺候我们吃了吗?”张兰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贺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再理会张兰的胡搅蛮缠,径直推开主卧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中,他看到床上隆起一个被团。
“怎么了?”他走到床边,刻意放低了声音,怕惊到她。
“不舒服?”
被子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几秒钟后,苏凝慢慢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她没有开灯,似乎是想用黑暗来掩盖什么。
可贺岳是什么人?
他是从枪林弹雨里滚出来的侦察兵。
他的眼睛,早就习惯了在最暗的夜里,捕捉最细微的动静。
当苏凝抬起头的那一刻,贺岳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然后狠狠地沉了下去。
血,瞬间涌上了他的头顶。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像两颗熟透了却被风雨打烂的桃子。
眼泪似乎是刚刚才擦干,眼角还挂着湿漉漉的痕迹。
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一张易碎的宣纸。
嘴唇干裂起皮,连那双总是灵动有光的眼睛,此刻也黯淡无神,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雨彻底摧残过的花,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只剩下满目疮痍。
“出什么事了?”
贺岳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
他的眼神,也从刚才的温和,变得锐利如刀。
他甚至不敢去碰她,他怕她会像精美的瓷器一样,一碰就碎。
苏凝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她想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因为长得好看,被全院子的人当成狐狸精,被人指着鼻子骂水性杨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