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第一天，我把院长手术抢了

一阵压抑的哄笑声响起。

这些窃窃私语，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入刘帆的耳朵里。

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烫。

放在衣柜门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

前所未有的屈辱！

他强忍着回头发飙的冲动，默默地换上了墨绿色的洗手衣。

他告诉自己，忍住！

等会儿在手术台上，用实力，把这些人的脸，一个个全都抽肿！

他换好衣服，拎着箱子，走向洗手区。

手术室的护士长赵姐，正靠在门口，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赵姐四十出头，身材微胖，一双眼睛却格外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她在手术室干了二十年，什么样的医生没见过？

对于刘帆这种靠关系上位的“关系户”，她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你就是刘帆？”

赵姐的语气，像手术刀一样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的，赵护长。”

刘帆努力挤出一个谦卑的笑容。

赵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手里的那个黑色金属箱上，多停留了两秒。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张主任的台，规矩多，手脚麻利点，别在上面添乱。”

“不该你碰的东西，别碰。”

“不该你说的话，别说。”

“听明白了吗？”

这已经不是提醒了，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刘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这个中年女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来回碾压。

“……明白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低着头，走进洗手池，打开了感应水龙头。

冰冷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臂，却无法浇灭他心中的怒火。

他一边机械地用刷子刷着指缝，一边死死地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发誓！

他一定要在这台手术中，一鸣惊人！

他要让这个瞧不起他的老女人，亲眼看看，他刘帆，到底是不是废物！

刷完手，他走进手术室。

无影灯已经打开，发出清冷的光。

房间里的空气，比外面更加冰冷。

主刀医生张建国，已经穿好了手术衣，戴着无菌手套，正站在阅片灯前，最后一次确认患者的CT片。

张主任五十多岁，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但他却是普外科的一把刀，以手术风格稳健、细致而闻名。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平静的目光落在了刘帆身上。

“你就是刘帆？”

和护士长一样，开场白没有任何温度。

“是的，张主任。我是实习生刘帆。”

刘帆连忙躬身，态度放得极低。

“嗯。”

张主任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回头去，继续看片子。

那是一种彻底的无视。

仿佛刘帆，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器械，一件会自己走动的工具。

刘帆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原本还幻想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主任，或许会对自己这个“勤奋好学”的后辈，多一些鼓励和指导。

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在这些真正的大牛眼里，他这个靠关系进来的实习生，连被正眼相看的资格都没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失落，将那个黑色金属箱，放在了器械台上。

“张主任，这是我……我准备的一些器械，可能会用得上。”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了箱子。

那几件闪烁着寒光的德国货，立刻吸引了旁边器械护士的目光。

“哇，好漂亮的器械。”

小护士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然而，张主任只是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