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和离？夫君可愿下堂为妾？

姜羡好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后怕又无辜的表情，挽住大哥的胳膊，小声道：“我梦到的……梦里就是这个坏蛋用这个伤了大哥哥。”

梦到的？

姜羡时看着妹妹娇憨又有些害怕的模样，虽然觉得这解释太过玄乎，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既庆幸和自豪，忍不住朗声大笑，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我们家满满真是大哥哥的福星！是小仙女下凡！”

偷袭之战大获全胜，郑闻昭指挥若定，安排好了防务和清扫事宜，目光却不自觉地又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纤细的身影。

方才混乱中，他似乎瞥见她跑到了姜羡时身边，应是无恙。

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惦记着，想亲眼确认她是否受了惊吓。

他巡营一圈，终于在俘虏营附近，看到了那个裹着披风，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不在安全的军帐里待着，跑来看这些俘虏做什么？

郑闻昭眉头微蹙，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来此处干嘛？”他冷不丁地在她身后出声。

“啊！”姜羡好正全神贯注地往俘虏营里张望，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脚下正好歪踩着一块碎尸，眼看就要摔倒。

郑闻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郑、郑将军……”姜羡好惊魂未定，看清来人，更是心虚。

“此地血腥，你不该来。”郑闻昭语气依旧沉稳。

“可有吓到？”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姜羡好连忙摇头，支支吾吾道：“没、没有……多谢将军关心。我来找个人。”

“找人？找谁？”郑闻昭疑惑，目光扫过那些耷拉着脑袋的俘虏。

姜羡好想了想，将脑袋凑过去，压低声音道：“找一个，耳旁鬓发秃了一块的俘虏。他应该有个双胞胎哥哥，他们、他们原本不是金国人，是被掳去充军的，心里恨透了金国。”

郑闻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解她为何会对一个俘虏如此了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帮你找。”

他下令让看守的士卒将俘虏逐一带过。

不多时，便找到一个符合姜羡好描述的男子，其耳鬓处确实有一块明显的秃发疤痕，眼神与其他麻木的俘虏不同，带着一种隐隐的笑意。

郑闻昭挥退左右，只留下他和姜羡好以及那名俘虏。

姜羡好看着那名俘虏，用事先跟哥哥学好的几句金国话夹杂着手势，艰难地沟通着。

那俘虏起初警惕，但听到姜羡好说她准备了足足三车掺了疯草的饲料后，眼神逐渐变了，激动地说了些什么。

姜羡好听完，对郑闻昭道：“将军，他说他哥哥还在金国大营的马厩当差，他愿意帮我们。”

郑闻昭心中疑窦更深，他沉声对那俘虏道：“告诉我们你的计划。”

三日后，月黑风高。

姜羡好仔细为大哥擦着战甲的每一片甲叶，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她的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哽咽：“大哥哥，一定要平安归来。一定！”

姜羡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满满乖乖在营中等好消息。这次定要让金贼有来无回！”

姜羡存也在一旁，兄弟三人又低声寒暄了几句。

这时，郑闻昭一身戎装走了过来。

他似乎有话要对姜羡好说，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到帐外僻静处。

夜色中，郑闻昭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姜羡好面前。

“此次大战，我必竭尽全力。”他看着她，眼神深邃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