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糖海前传》一书描绘了跨越时空与身份的复杂情感。廖嫋,这位叛逆而自主的女性,在1995年选择离家出走,由清纯少女逐渐转变为黑暗中的一朵娇艳玫瑰。她曾迷失于对金钱和地位的追求,在南正安那里找到初恋,同时领悟了生命的真谛。十年后,廖嫋在金融领域取得了成功,生活安稳富足。然而,她的内心始终铭记着过去那个在黑道中风风火火的自己。当南正安以新身份出现,两人在金融战场上再次相遇,廖嫋面临黑与白、爱与救赎的抉择,她必须深刻反思:自己究竟属于哪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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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是规模第二的夜总会,第一是鹊桥。没来坐过台,却洗过桑拿。面熟的胖经理眉开眼笑、语气熟稔——美女是生财好兆,随便扭扭腰肢、便引男人目光。
没寒暄几句,便有服务生叫他到一旁耳语。而后,他居然对我另眼相看。
那疑惑目光显露探询深究之意。敏感踱步走开,深觉尴尬。
昼夜于我而言,黑白分明:白日是无忧无虑之清纯女子,夜晚才是柔媚野性、摄人魂魄的夜来香。白天,我很生活化。不刻意着装,只穿T恤和牛仔,就像清官离开朝堂,总会卸下花翎顶戴。若涤荡经年尘埃的沐浴,都要重妆上阵,我亦深觉不自然。
两个美女一路穿过长廊,令猎艳的男人们、深觉秀色可餐。而这休闲时光无心坐台,我们径直走入玲珑精致、干净舒适的桑拿房。毫不犹豫,长舒口气、卸下风尘的疲惫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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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珍爱自己的女人,其实只是半个、并不完整。
我不过初尝金钱乐趣,就崇尚物欲、拜金。披浴巾自氤氲雾气走出,镜前驻足冷观。吹弹可破、润泽柔嫩的肌肤;凸凹有致、曲线柔媚的玲珑身材;眼神里与众不同的洒脱;闲云野鹤般的淡然眸光,泛着欲语还休的羞涩;长发黑亮柔顺,静静从光滑脊背滑落……
它们各自为政、完美组合,甚至令我暗暗惊艳:难道此即以羞花闭月、沉鱼落雁形容的佳人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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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恋间,听见岳惠叫我,“好了吗?快出来!”
换好按摩衣出外,见她躺着命一人按摩,对我挤眉弄眼做个鬼脸。真是惊世骇俗,令人刮目相看。我抿嘴嘲笑,不敢放肆、明目张胆接受男子服务,找个女孩进来。那时桑拿初兴,相对舞厅更乱。
按摩床上,被捏拿得几乎昏昏欲睡。那女子定受过专业训练,敲骨、捏肌、按、揉、摁、搓都很到位,力度到了极点,我全身肌肉绷紧,只为了不发出冥冥声音。
岳惠却无耻,男孩长得高大帅气,她定是按捺不住、色心顿起,在那里哼哼叽叽。我心里暗骂“大我几岁又刚失恋,也不用如此露骨吧。”转去不看其丑陋嘴脸。
门被轻轻推开。房间遍贴壁纸,隔音甚好,声音再轻亦吓我一跳。陡然心跳加速、气血上涌。
不是冤家不聚首,进来的居然是——鹊桥那少年。
依然穿件白色衬衣,领带松垮低垂;神情冷峭、眸光幽深,透着放浪不羁的帅气。那时正经上班的人并不穿西装,因为望之象如今民工;而夜总会的马崽,个个西装笔挺、领带围颈,很有职业风度。
他嘴上叼了一根烟,似是刚刚点燃。现身的最初几秒,脸前闪出几个淡淡烟圈。这轻忽弥漫的蓝色烟雾,将他原本赤裸的目光纠成含蓄,仿佛一目了然的欲望,于淡如荷的惊讶里被暗暗压制。他倚门而立,匪气神情中带出些许轻慢。
我傻愣着、肆无忌惮地平躺,并无待客之道。欲起身,却转念一想:现在我是消费客享受服务,他来干嘛?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弄清其来意前,还是不凭空惹祸的好。
只一只手撑住床,半欠身问他,“是你?”
他目光一亮、彪悍之气顿现,毫不掩饰赤裸裸的目光,径直盯着我的身体,穿透力极强。
我心虚地将按摩服衣领紧了紧,故作从容不迫,“衣服以后还你,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