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刚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
过了好半天，马蓉蓉才缓过气来。
“表现还不错！”
曹昆盘坐在对面，正一脸惬意的看着马蓉蓉，手指上跳动着一簇小火苗。
“仙师… 您满意就好。”
马蓉蓉捋了捋散乱的发丝，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曹昆，目光最后落在那簇火苗上。
曹昆手指轻轻一动，那簇火苗 “噗” 地一声灭了。
看着马蓉蓉那副拘谨的模样，他忽然笑了笑：“我还不想让人知道我是仙师，往后不用这么称呼。”
马蓉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神里多了几分讨好，犹豫着问道：“那… 那我是不是该叫… 公子啊？”
“可以。” 曹昆点头应下，脸上的笑意却渐渐收敛，眼神沉了沉，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有两件事你要记好：第一，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藏在这里，包括你那个贴身的胖丫环；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他的话没有多余的情绪，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马蓉蓉心里一凛，连忙挺直了背脊，恭敬地应道：“知道了，公子！我绝不会让人发现您在这里，没有您的允许也绝对不会踏出院子半步。”
曹昆满意的点点头：“昨晚你的表现很好！咱俩的旧账一笔勾销。日后只要乖乖听话，我定然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公子！妾身一定听话！”
马蓉蓉头点得像捣蒜，半边肚兜滑落下来都没察觉，声音里满是感激又带着点怯意。
“公子让妾身端茶，妾身绝不敢递水，公子让妾身往东，妾身绝不敢往西！”
曹昆却忽然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上抬，力道不算重，却让马蓉蓉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可若是敢违逆我，或者是做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他的目光阴沉，语气透着冰寒。
马蓉蓉吓得身子一僵，慌忙摆着手，眼泪瞬间涌到眼眶里，声音都带了哭腔：“不不不！妾身绝不敢！妾身对天发誓，绝不会违逆公子半分！”
曹昆顺势将马蓉蓉搂进怀里，让她半边身子贴在自己胸前，用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
大清早，二姨娘的卧房里。
魏凤娥攥着块素色手帕，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时不时往院门口瞟。
不多时，萧媚娘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到卧室，她弯着腰喘气，胸口起伏得厉害，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姐… 姐姐… 我去柴房看了……”
魏凤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妹妹快说！曹昆怎么样了？你跟他把我没死的事说了吗？他有没有说怎么应对叶家？”
萧媚娘连忙摆手，又喘了两口才缓过来，扶着魏凤娥的手往椅子上坐，声音低了些：“姐姐莫急，先坐下听我说。柴房里没人，曹昆他……多半是昨晚就逃走了。”
“啊？！逃走了？”
魏凤娥睁大眼睛，脸上满是愕然，手里的手帕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萧媚娘点点头，语气很笃定：“从现场的情况看，他应该是崩断绳索，然后趁夜逃走了。”
“逃走也好！逃走也好！”
魏凤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萧媚娘忍不住挑了挑眉，媚笑着调侃：“那小子偷偷跑了，姐姐是不是有点失望啊？”
被这话戳中了心事，魏凤娥脸颊 “唰” 地红了。
她伸手轻轻推了萧媚娘一把，语气里带着点不悦：“胡说什么呢！”
……
夫人沈婉溪正坐在书房里，目光落在面前的账本上。
自从家主曹富贵死后，曹家的生意就一落千丈，连续好几个月都是亏空，账面上已经只有不到一万两银子。
就算变卖曹家所有的家产，也不一定能凑够二十万两银子。
叶家给的最后期限只有不到半个月，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笼罩在她心头的那层阴霾越来越重。
真的到了绝境吗？
不！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
突然，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贴身丫环略显慌乱的呼喊。
“夫人！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夫人，曹昆…曹昆跑了！”
沈婉溪猛的抬头看向丫环，眼神里先是错愕，随即涌上一层怒意：“跑了？怎么回事？”
虽然她并不相信曹昆的话，但仍旧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丫环急得额头冒汗，慌忙解释，“捆绑他的绳索被崩断，柴房里已经不见他的人影，管家正在安排人手四处搜查。”
沈婉溪的脸色阴沉下来，饱满的胸口微微起伏。
“废物！” 她低声斥了一句，声音里满是失望和焦躁，“连个家丁都看不住。”
丫环低着头，后背渗出冷汗，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房里静得可怕，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衬得夫人的呼吸声愈发沉重。
……
三姨娘的卧室里，曹昆正坐在床上修炼控火术，一鸡蛋大小的火焰在他的掌心里跳跃着。
马蓉蓉坐在不远处的梳妆台前，手里捏着支嵌珠玉簪，却没心思插在发间。
铜镜里映着她半侧的脸，鬓边青丝还没梳整齐，她目光却总忍不住往床榻那边飘。
忽然，曹昆眉心微蹙，悬在掌心的火焰晃了晃。
“你那丫环回来了。”
曹昆看向马蓉蓉，见她还愣着盯着铜镜，忍不住提醒了句，“出去问问情况吧。”
马蓉蓉猛地回神，玉簪差点从手里滑下去，慌忙应道：“是是！妾身这就出去！”
她起身时动作急了些，裙摆蹭过梳妆台的抽屉，发出声轻响。
她赶紧放轻脚步，往门口走时还不忘回头瞅了眼曹昆，见他没露出不悦，才松了口气，轻轻拉开了房门。
过了一会，马蓉蓉去而复返，她绕过屏风，轻轻来到床前，见曹昆正聚精会神的在修炼，没敢马上开口，只静静站着等他收功。
“说吧。”
曹昆并没有停下修炼，掌心的火焰慢慢拉长，开始有了火蛇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