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马蓉蓉猛地打了个激灵，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
眼前还是那堵斑驳的土墙，身下是那张顽强的破木桌。
她从方才的迷离中惊醒。
视线一转，便看见曹昆蹲在墙角，右手抬起，正落在那胖妞的后颈上。
只听一声闷响，可怜的胖妞，刚苏醒过来，就再一次被打晕。
“她……”
马蓉蓉刚想开口，就意识到自己还趴在木桌上。
她慌忙撑着桌子爬起来，也不顾上两腿发软，慌乱得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别紧张。”身后传来曹昆的声音。
马蓉蓉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回头看去。
当目光落在曹昆身上时，她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嘴巴也变成了O型。
心中暗暗腹诽：难怪二姨娘……难怪刚才……
想着想着，那张本就红润瓜子脸已经通红一片。
面对马蓉蓉震惊的目光，曹昆倒是显得相当淡定，只淡淡补了句：“她没有完全醒过来。”
马蓉蓉这才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放松。
她飞快地系好衣裳，又拢了拢散乱的发髻，目光扫过不知是死是活的胖妞，抬脚朝柴房门就走。
刚走了一步，她又停了下来，怯生生地转向曹昆：“我…我可以…走了吧？”
曹昆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他抬眼看向马蓉蓉，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让你走了，我岂不是很危险？”
此话一出，马蓉蓉如坠冰窟，整个人瞬间从头凉到脚。
她往后缩了缩，声音都带了哭腔，急忙辩解：“你…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让你…让你那样做，你就不杀我的！你不能反悔！”
曹昆闻言，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没错，我确实说过可以不杀你。”
他顿了顿，又慢悠悠补了句，“但我可没说，现在就让你走。”
马蓉蓉明白曹昆是怕自己报复，于是连忙举起手道：“我发誓…绝对不会把刚才的事说出去，也绝对不会报复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曹昆却摇了摇头：“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你发的誓。”
马蓉蓉的手僵在半空，她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放低了姿态，几乎是哀求着问：“那…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你不杀我，只要我能做到，我都听你的！”
“很简单。” 曹昆往前走了一步，离马蓉蓉近了些。
“我要去你那里躲几天。”
“这……” 马蓉蓉愣了愣，眼神里满是犹豫。
让曹昆躲在自己房间，一旦事情败露，自己的脸面和名声就彻底毁了，还不如想办法把这尊 “瘟神” 送走。
于是，她咬了咬牙，又抬头看向曹昆。
“我可以支开院子里的护卫，再给你准备些盘缠，让你悄悄离开曹府。”
“不！” 曹昆直接摇了头，语气斩钉截铁，“我可没打算离开曹府。”
“啊？！”
马蓉蓉彻底懵了，睁大眼睛看着曹昆，脑子里飞快地转着。
他不离开曹府，还要去自己那里躲着，难道是还想要……
一个让她又羞又怕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的脸唰地红了，又瞬间变得苍白，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还要打我……”
曹昆倒也没绕弯子，坦然点头：“没错，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马蓉蓉的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心里又恨又怕，可一想到曹昆的力气，想到墙角晕着的胖妞，想到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他手里，所有的反抗都成了泡影。
犹豫了片刻，她终究还是缓缓点了点头：“好…好吧！只要你不杀我，我…我答应你。”
……
二姨娘的房间里，几个女人沉默片刻。
六姨娘陈馨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夫人沈婉溪。
“大姐，曹昆不是说过，他有办法保全曹家的产业吗？”
夫人沈婉溪先是一愣，随即看向二姨娘魏凤娥。
“姐姐看着我干嘛？”
二姨娘魏凤娥停下了梳发的动作，黛眉微微蹙起，眼神里先浮起一层茫然，她压根没料到曹昆有什么办法能保全曹家。
四姨娘萧媚娘捺不住：“二姐，你可是对那小子知根知底，那小子说有办法保全曹家，你倒是给我们交个底啊！”
“我……我不知道啊。”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睡袍领口，“我跟他……跟他也就是那点事儿，该说不该说的，我可是都说了呀。”
这话一出，几个女人都有些失望，六姨娘陈馨柔嘀咕一句：“莫非三姐说得对，曹昆就是满嘴胡话，想借这个理由拖延时间。”
夫人沈婉溪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怒：“若是如此，我定饶不了那恶奴。”
沈婉溪这话像根刺，扎得魏凤娥心里发紧。
她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家丁仆人，能有什么办法化解曹家的危局。
不管曹昆是不是在编瞎话，她都不能对这个男人见死不救。
“话也不能这么说。”
二姨娘咬了咬唇，还是硬着头皮替曹昆辩解，“你们是不知道，那小子确实厉害，就说昨晚……”
她说到这儿，脸颊不自觉地红了，声音也低了些，“就他那股子干劲，根本就不是寻常男人可比的，要不是我实在吃不消，恐怕他还可以再……”
这话听得屋里几个女人脸色各异。
四姨娘萧媚娘挑着眉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 “我就知道” 的了然。
六姨娘陈馨柔红了耳根，低头揉着自己的衣角。
五姨娘凌若雪依旧冷着脸，可脸上已经泛起了微红。
夫人沈婉溪则皱着眉追问：“就这些？没别的了？”
“真没了。”二姨娘魏凤娥摊了摊手。
她顿了顿，又含糊地补充一句。
“不过…… 我总觉得他不简单，说不定……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办法帮我们？”
几个女人听她这么一说，都显得有些失望，只有五姨娘凌若雪是个例外，但她的表情并没有引起其它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