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你说什么？！”
姜百川盯着秦楚，难以置信，“你赶我们出去？凭什么！”
“就凭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房子。”
秦楚冷漠道。
“能让你一个姓姜的在秦家人的房子住这么久，我已经够仁慈了。”
“你，你这个逆女……我是你爸！”
姜百川指着秦楚，“早知你如此忤逆不孝，早在你生下来的那天，就该把你溺死！”
秦楚嗤笑一声。
没心情跟这货继续掰扯，秦楚信步走到姜清清身边。
白鸥本来抱着姜清清，哭得声泪俱下，一副慈母的模样，见到秦楚提着棍子走来，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手脚并用的爬远，倒把姜清清留在了原地。
姜清清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好不容易醒过来，肩膀的疼痛差点又让她立刻昏厥过去。
好痛……真的好痛……我的手是不是废了？
姜清清又痛又心慌。她害怕自己变成残废，从此以后再也提不起东西，写不了字。那她这辈子岂不是完了？
秦楚，都怪秦楚！
那个贱人，她怎么敢！
怒火烧起来，姜清清费劲地向四周看去，本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向他们告状，好好惩罚秦楚。
然而爹妈没找到，反倒是看见了拎着撬棍朝自己走过来的秦楚。
刚烧起来的怒火顿时被浇灭，姜清清吓坏了，两腿乱蹬，想远离秦楚，结果当然是徒劳的。
秦楚站在姜清清身边，撬棍点在姜清清的一条腿上，回头，问姜百川：“滚不滚？”
“你，你敢！”
姜百川色厉内荏地喊道，“那是你妹妹！”
秦楚微笑。
举起撬棍，重重挥下！
“啊！”
姜清清凄厉惨叫！
“我的腿！爸，我的腿断啦！”
秦楚放任姜清清哭闹了一会儿，好整以暇地，将撬棍又放到姜清清的另一条腿上。
再一次问：“滚不滚？”
“……”姜百川嘴唇剧烈颤抖，整个人脸色刷白。
意识到秦楚要做什么，姜清清大哭：“爸，救我！”
秦楚就是个魔鬼！
自己会被她打死的！
秦楚问不说话的姜百川：“想明白了没有？”
“一时决定不了也没关系，反正姜清清有两条胳膊两条腿呢。”
“你们慢慢想，我慢慢敲。”
“不！”
白鸥大喊道，回头看向姜百川，声泪俱下，朝他大喊：“当家的，你快想点办法呀！”
别说，能看出来，这回白鸥是真哭，一点形象也顾不上了。
跟刚才姜清清挨第一下时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可以说判若两人。
秦楚很满意，抬起撬棍。
就在她的撬棍即将落下的一瞬，姜百川大吼：“住手！”
他盯着秦楚，硬生生忍下想要撕碎秦楚的心。
闭了闭眼，他对白鸥说：“去收拾东西，咱们走。”
“当家的？！”
白鸥错愕不已，“你怎么能……这是咱们的家啊！”
“那你说怎么办！”
姜百川朝白鸥大吼，“你还能看着清清被活活打死不成！”
白鸥浑身一抖，刚想说秦楚不敢。
但看到秦楚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上，那双隐含杀气的眼睛，还有她脚边，清清那满脸鼻涕眼泪，唉声哭求的样子。
话就被她吞回了肚里。
姜百川其实也觉得秦楚不敢。
这逆女不知受什么刺激了，竟如此凶狠。
但论杀人，无论如何，秦楚肯定是不敢的。
但是姜百川不敢赌。
他对姜清清这个女儿还是有感情的。
其实当年，比起秦楚的生母，他认识白鸥更早。
但秦老爷子横插一脚，非要让他娶自己的女儿。
所以在姜百川看来，秦老爷子是罪人，拆散了他与白鸥这对有缘人。
他用了十几年，才熬死了秦老爷子和秦楚的生母。在此之前，他一直不敢在这二人面前表露一丝自己的心思。
那段时间里，姜清清的存在，就是他反抗封建压迫的证据，是他卧薪尝胆时的自我慰藉。
所以他对清清这孩子一向很好。哪怕后面有了光耀这个男孩，他也没有薄待清清半分。
如今让他眼睁睁看着这孩子被秦楚虐打，姜百川狠不下这个心。
他的脸色让白鸥意识到，此事没有转机了。
咽下满腹的委屈，白鸥从地上爬起来，自己以为秦楚看不见地朝秦楚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她踉跄着朝洋楼深处走。
“慢着。”
秦楚抬起撬棍，拦住她的去路：“你干嘛去？”
“收拾行李啊。”
白鸥梗着脖子，对秦楚道，“怎么，你还能把我们就这么赶出去不成？”
秦楚笑了：“为什么不能？”
她反问白鸥：“从这栋房子本身，到这房子里的一针一线，哪样不是我秦家的？”
“你们用我妈妈的钱逍遥快活这么多年，现在要滚了，我不让你们还钱就算不错了，你还想带东西走？”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
白鸥：“你！”
她指着秦楚，指尖颤抖，“你别太过分了！”
“哦？过分吗？”
秦楚笑，“那你选一下，下一个断的，是姜清清的腿，还是她的胳膊？”
“够了！”
姜百川一声暴喝。
“我们这就走！”
被他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瞪到，白鸥害怕地缩起脖子，不敢再多说什么。
姜百川也从地上起来。
关强还晕着，白鸥一个女人是扛不动他的，只能姜百川来。
白鸥则到姜清清身边，心疼地抚摸姜清清的脸：“清清，你怎么样啊，痛不痛？”
“妈……妈，我好痛……”
姜清清哭得嗓子都哑了。
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咱们快走吧。”
白鸥咽下眼泪，点点头，却有点难以下手。
姜清清身上骨头断了好几处，一碰就疼得大叫，白鸥根本没法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白鸥咬了咬唇，抬头对秦楚：“至少，叫辆车过来，先把清清送到医院。”
这样还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说不定过一会儿就能遇到转机……
秦楚却走向了餐桌。
双手分别抓住桌布的两个角，秦楚气沉丹田，忽然用力一扽！
哗啦啦——
桌上的餐具晃动不已，但没有一个翻倒摔碎的。
桌上的桌布已经被她抽了出来。
随手将桌布扔进白鸥怀里，秦楚道：“把它铺姜清清身底下，你就能把她拖走了。”
白鸥：“……”
心中转过几千个杀死秦楚的念头，但在现实里，白鸥只能按照秦楚所说的去做。
姜百川见状，暂且放下关强，帮着白鸥，将桌布塞到了姜清清身下。
剧烈的疼痛让姜清清忍不住挣扎，上身的衬衣纽扣不由得崩开了两个。
一块玉佩从她衣服中滑落，吊在她脖子上。
秦楚眸光一凝：“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