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事情解决了，长孙无忌正准备出门吃酒，突然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什么，低下头，一枚玉佩。
他鬼使神差地弯腰，将玉佩捡了起来。
玉佩很普通，只是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他从未见过的纹样。
那是一个双鱼环抱的图案。
当长孙无忌看清那个图案的瞬间，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手中的玉佩像是烧红的烙铁，被他惊恐地甩了出去。
“啪”的一声，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不可能……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长孙无忌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三个字，状若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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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夜晚，寂静得能听见更夫的梆子声从远街传来。
宵禁早已开始，厚重的城门紧闭，城墙上，一队队甲士手持火把来回巡逻，长戈的锋刃在火光下闪着寒气。
一道身影，由远及近，不急不缓地走在空无一人的朱雀大街上。
他走到了城门下。
“什么人！宵禁期间，擅闯朱雀门，想死吗！”城楼上的守将厉声喝问。
“孙寒。”
这两个字一出，城楼上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新科状元孙寒，这个名字今天传遍了长安。
“孙状元？您深夜至此，有何要事？可有圣上手谕或兵部公文？”守将的态度缓和了一些，但依旧警惕。
孙寒没有回答，只是从背后解下了一个用布条包裹的长物。
他扯开布条，露出一柄古朴的长剑。
剑身在火光下流转着青色的光辉，宛若一泓秋水。
“我说了，我叫孙寒。”
“我要出城。”
守将的脸色变了：“孙状元，没有公文，擅闯城门乃是重罪！你快快退去，我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孙寒没有再废话。
他提着剑，一步步走向城门。
“拦住他！”守将大吼。
“锵啷啷！”
十几名守卫手持火把和长戈。将他团团围住。
孙寒的身形动了。
他没有施展什么精妙的剑法招式，只是一剑，简单地向前刺出。
快。
快到极致。
冲在最前面的那名守卫只觉得喉头一凉，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手中的长戈就当啷落地。
鲜血喷涌而出。
其余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孙寒的第二剑已经到了。
横扫。
一道青色的剑光如匹练般划过。
三名守卫的腰间同时飙出一道血线，身体断成了两截。
肠子和内脏流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剩下的守卫吓得魂飞魄散，这哪里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分明是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杀神！
“妖……妖怪啊！”
一个守卫怪叫一声，丢下兵器，转身就想跑。
孙寒反手一剑，剑气破空，那名逃兵的后心直接被洞穿，扑倒在地，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动静。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十几名精锐的城门卫，死伤殆尽。
剩下的几个腿肚子发软，裤裆里传来一阵骚臭，竟是直接吓尿了。
孙寒提着滴血的长剑，一步步从尸体和血泊中走过，衣衫上纤尘不染。
他走到了紧闭的城门前。
举起了手中的青莲剑。
体内的力量奔涌，尽数灌注于剑身之上。
“开！”
他一声低喝，长剑对着那根比人腰还粗的巨大门栓，猛地劈下！
“咔嚓！”
一声巨响。
坚硬无比的铁桦木门栓，应声断裂。
“轰隆隆……”
厚重无比的城门，缓缓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
“呜——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在这一刻终于被吹响，刺破了长安城的夜空。
“敌袭！敌袭！朱雀门被破！”
守将的嘶吼声在城楼上回荡。
孙寒回头看了一眼，城内已经亮起了无数火把，大批的兵马正向着这边涌来。
他没有恋战，身形一闪，从门缝中挤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城外浓重的夜色里。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一股让整个长安城都为之颤栗的冰冷杀意。
……
皇宫，甘露殿。
灯火通明。
李世民正坐在案前，手中拿着的，正是孙寒那篇引爆了长安的策论。
他又看了一遍。
“灭佛，曲辕犁，吏治，战马……”
每一个词，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坎上。
好文章！
好一个经天纬地之才！
他甚至有些后悔，或许不该默许无忌去做那件事。
这样一个旷世奇才，若能收为己用，大唐何愁不兴？
罢了，出身寒门终究是根基太浅，直接捧上高位，必然会成为世家的眼中钉。
不如先打磨一番，让他知晓这世道的艰难。
等他碰壁之后，自己再以君王之尊，亲自出面安抚，施以恩惠。
到那时，他定会对朕感恩戴德，死心塌地。
李世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掌控一切的笑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急促的号角声。
李世民的动作一顿。
他听出来了，这是最高等级的军情警报。
“陛下！陛下！”
侍卫大统领李君羡盔甲都没穿戴整齐，就冲了进来，神情慌张。
“何事惊慌？”李世民放下策论，面色不悦。
“陛下，朱雀门被破，有……有贼人闯出城去了！”李君羡喘着粗气禀报。
李世民眉头一皱：“区区贼人，何至如此？”
李君羡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那贼人……那贼人自称是新科状元，孙寒！”
“他一人一剑，斩杀守卫一十六人，重伤七人，一剑劈断了城门栓，已经……已经逃出长安了！”
“你说什么？！”
李世民霍然起身，龙案上的笔墨纸砚被他带翻了一地。
孙寒？！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国公府，被长孙无忌“说服”了吗？
怎么会闹到杀人闯城，公然叛逃的地步！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涌上李世民的心头。
本以为这只是一只被他捏在手心的小小蝼蚁，却没想到，这只蝼蚁，竟然反口咬了他这个天子！
长孙无忌！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朕让他去安抚，他是怎么安抚的？
“陛下！”
就在李世民心头怒火翻腾之际，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赵国公长孙无忌，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