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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桑萤刚刚抢回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被一个喘着粗气的男人压在身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桑萤后颈的汗刚渗出来,就被男人粗重的呼吸喷在脸上。

  领口的两颗扣子早被扯掉,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衬衣。

  男人的手还在胡乱抓着,嘴里不停喊着“萤萤我好爱你”。

  她浑身一僵,这张脸是穿越女养在外面的情夫之一,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个游手好闲的画家。

  刚要抬手推开他,“砰”的一声,木门被踹得直晃。

  门口立着个穿笔挺军装的男人,肩宽腰窄,军帽下的脸冷得像结了冰。

  正是她那位便宜老公厉修庭。

  桑萤脑子“嗡”的一声,刚要张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见厉修庭大步冲过来,攥着那画家的后领往地上一掼,拳头紧跟着就落了下去。

  “砰”“砰”几声闷响,画家抱着头嗷嗷叫。

  桑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厉修庭一把薅住胳膊拽起来。

  他的手指像铁钳,捏得她骨头生疼。

  厉修庭拽着桑萤往外走时,目光扫过她敞开的领口,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停步,桑萤没收住力,踉跄着撞在他背上。

  还没来得及呼痛,就感觉肩上一沉,带着他体温的军大衣从天而降,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她。

  粗糙的羊毛蹭着脸颊,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味,是她记了五年的味道。

  “穿好。”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听不出情绪。

  桑萤下意识地抓紧衣襟,将敞开的领口拢紧。

  大衣很长,几乎拖到地上,把她整个人罩在里面,像只被裹在壳里的蜗牛。

  她偷偷抬眼,正撞见厉修庭转身,抬脚就往屋里走。

  那画家刚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哼哼,见厉修庭回来,吓得腿一软又瘫了下去:

  “军、解放军同志,误会,都是误会……”

  厉修庭没理他的话,军靴碾过地上的狼藉,走到他面前,抬脚就踹了过去。

  这一脚比刚才更狠,画家像个破麻袋似的滚出去,撞在床腿上,发出一声闷响。

  “厉修庭!”桑萤忍不住喊出声。

  她知道这画家该打,可看着厉修庭眼底翻涌的戾气,心里莫名发慌。

  真怕他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厉修庭回头看她,眼神冷得能刮下一层霜:“怎么?舍不得?”

  桑萤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力摇头。

  大衣的领口滑下来,露出一小片锁骨,她慌忙又拉紧了些。

  厉修庭的目光落在她攥着纽扣的手上,喉结又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外走。

  这次他的力道松了些,桑萤能跟上他的步子了。

  桑萤把脸埋在大衣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以前他从不抽烟,大概是这五年在海岛熬出来的习惯。

  她想起穿越女总嫌弃烟味臭,每次厉修庭回来,都要把他推得远远的。

  她踉跄着被他拖着往外走,脚几乎沾不着地,活像只被拎着的小鸡。

  旅馆走廊里挤满了人,窃窃私语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

  “这是捉奸现场吧?”

  “那女的是军嫂吧?她男人穿军装呢!”

  “啧啧,她男人这么帅,还出去乱搞,真是不知好歹。”

  “换作是我,这么帅的老公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

  “军嫂出轨犯法吧?该抓起来!”

  桑萤被说得脸上发烫,挣了挣厉修庭的手,声音细若蚊蚋:“那个,你听我解释?”

  厉修庭头也不回,声音冷得像冰碴:“闭嘴。”

  桑萤打了个寒颤,乖乖闭了嘴。

  谁能想到呢?

  五年前她刚生完双胞胎,累得睁不开眼,

  再醒来,身体就被个穿越来的女人占了。

  那女人用她的脸吃喝玩乐,把刚满月的孩子丢给厉修庭,死活不肯跟厉修庭去海岛随军,还在外面养了一堆情夫,今天这个画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她桑萤,足足被关了五年,刚夺回身体,就撞上这么一出。

  走到旅馆门口,阳光有些刺眼。

  厉修庭松开她的胳膊,自己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更显硬朗,眉骨处有块浅疤,是去年演习时被弹片划的。

  穿越女当时打电话给他,只嫌他破了相不好看。

  桑萤看着那道疤,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想说点什么,比如“疼不疼”,比如“怎么不小心点”,可话到嘴边,又被他冷冽的气场冻了回去。

  “站在这别动。”厉修庭丢下一句话,转身回了旅馆。

  大概是去结账,或是……处理那个画家?

  桑萤不敢想。

  她乖乖站在原地,裹紧大衣蹲下来。

  地上有片水渍,映出她的影子,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这是她自己的眼睛,不是穿越女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眸子。

  没过多久,厉修庭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是穿越女带来的行李,里面大概塞满了花里胡哨的裙子和口红。

  他把布包往地上一扔,发出哐当声,像是有玻璃瓶碎了。

  “走了。”他头也不回地往车站方向走。

  桑萤赶紧捡起地上的布包,跟上他的脚步。

  路过街角的供销社,厉修庭忽然停步,扭头看她:“渴吗?”

  桑萤愣了一下,点头又摇头。

  他没管她的反应,径直走了进去。

  片刻后拿着两瓶橘子汽水出来,拧开一瓶塞给她。

  冰凉的玻璃瓶贴上掌心,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喝。”他自己拧开另一瓶,仰头灌了两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很好看。

  桑萤捧着汽水,小口小口地抿着。

  甜丝丝的橘子味在舌尖散开,是八十年代最时髦的味道。

  穿越女以前天天喝这个,她却只在五年前,厉修庭第一次探亲时,喝过半瓶。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把拧开的汽水瓶递给她,笑着说:“尝尝,队里发的,听说城里姑娘都爱喝这个。”

  “苦吗?”她当时怯生生地问。

  “不苦,比糖块还甜。”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桑萤看着手里的汽水,忽然笑了,嘴角弯起个小小的弧度。

  厉修庭瞥见她的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把脸扭向一边,耳根却悄悄红了。

  他走得快,桑萤拎着布包小跑才能跟上。

  军大衣太长,总绊她的脚,她不得不时不时提一下衣角。

  走到车站广场,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小心撞到桑萤,布包掉在地上,拉链开了,滚出支口红和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穿越女用她的身体和不同男人的合影,动作亲密,笑得刺眼。

  可她和厉修庭只有唯一一张合照,还是结婚照。

  桑萤慌忙去捡,手指却被人先一步按住。

  是厉修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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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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