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去镇上，要过一段山路，然后是乡村的那种七座小面包车去镇上，每天会有两班。
镇上很热闹，赶集时会更热闹，平时，林昆和儿媳妇李桂芳会把家里的鸡蛋，豆腐，糕点等也拿到镇上卖，挣点小钱，勉强维持家用。
李桂芳在镇北的巷子里，找到了她的姐妹。
这里早已经不是理发店，而是一家泛红的按摩按摩馆。
李桂芳还没进门，老板娘就询问道：“你找谁？”
李桂芳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胆怯，知道这是老鸨。
老鸨穿着极其风骚，浓妆艳抹，四十多岁的年纪硬生生的画成了三十多岁，而半透明的衣服，里面是真空的，胸部圆润的轮廓隐约可见。
李桂芳不敢看下去。
“我找雅芬，她还在这上班吗？”李桂芳低着头问道。
那老鸨看了李桂芳一眼，给她递了根烟。
李桂芳摇摇手。
老鸨朝李桂芳邪魅一笑，倚靠着门，抽着烟，打量着李桂芳。
这让李桂芳很不自在，因为她知道老鸨是在物色自己，这是她的工作之一。
“你是她姐妹桂芳吧？我听她说起过。”老鸨抽了口烟，朝李桂芳吐来：“听说你结婚嫁人了？”
“嗯。”
“人妻和少妇在我们这边更受男人的欢迎。”老鸨笑着说道。
这话让李桂芳心里忐忑。
“姐姐，我找雅芬。”李桂芳担心的再次说道。
“进来吧，她在二楼的第一个房间，你自己上去找她吧。”老鸨拉开了帘子，让李桂芳进去。
李桂芳进了店铺。
虽然挂着推拿按摩足浴的牌子，那霓虹灯闪烁，店铺内一片红色，却看不到推拿的床铺和设备。
只有一座长沙发。
粉色长沙发上坐着各式各样的女人，有年轻十八岁的，也有四五十岁的，有穿着学生服的，有穿护士服的，但她们都有两个特点：低胸，露腿。
白花花的一排排大长腿很是唯美，配合上低胸半露的艿子，更是把诱惑和惊艳发挥到极致。
男人进了这里，很难离开。
李桂芳低着头，往二楼走去。
一楼和二楼的楼梯是木制的，很狭窄，是临时搭建出来的。
李桂芳挤着木楼梯往上走。
到了二楼。
这里有四个小房间，昏暗，充斥着烟味，酒味，还有男女身体混合在一起的气味，以及男人的那个气味。
甚至还有一股尿骚味。
对于这样肮脏的环境李桂芳很是恶心和诧异，这种地方，太脏了，让她捂住了鼻子，受不了那味道。
“第一个房间。”
李桂芳心里嘀咕着，已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李桂芳顿时很难为情。
雅芬在接客？
李桂芳透过一号房间的门缝往里面看去。
里面场景，不堪入目。
一个油腻肥胖的中年老男人，正光着身子，留着挂坠下来的肥肉，像一头两三百斤的年猪。
正压在雅芬的身上。
要知道，雅芬身材娇小，被如此肥厚男人压着，像一座大山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如同一只受苦难折磨的猫咪。
那床榻摇晃着，随时都可能因为摇曳而倒塌。
雅芬皱着眉头，一脸的茫然和生无可恋。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是，穷困，现实，生存，都压得女人喘不过气来。
雅芬似乎也透过门缝看到了李桂芳，她把头侧了过去。
“抱住我。”
肥腻男人吼了一句。
这种场景，李桂芳不敢看下去，她急忙躲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等姐妹的工作结束。
李桂芳已经嫁为人妻，思想传统保守，这姐妹认识很久了，以前是好友，没想到，她曾说自己的梦想是当明星，可如今，沦为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