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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她是特别容易流汗的体质。

  还很夸张,天气稍微一热,或者运动一下,整个人就像水里捞起来的,湿漉漉。

  她以前的渣父因此骂她是天生发骚的小母狗。

  多难听啊,难听得她时常想拿一把刀直接捅死渣父。

  她讨厌这样的体质。

  可是储清河说,她是他在深海里遗落的夜明珠。

  他总是很喜欢亲吻这些让她一度难堪的汗滴。

  她问不熏吗。

  他说是香的。

  亲不完,就帮她擦。

  而这样一个疼她到骨子里的人,也会在朋友电话邀请他带她参加聚会时,说:“宠物而已,上不得台面。”

  朋友便笑:“也是,随手捡来的玩意儿,都算不上人,自个儿玩玩得了,带出去丢面。”

  那天,是他们见面三周年。

  她终于意识到,他再对她好,也只是随手施舍的几枚硬币。

  而她就是那个乞丐。

  泪止住,她闭上眼。

  …

  翌日一早。

  车缓缓停在北宅门口。

  储正玉瞧她解安全带,修剪合适的指甲圆圆润润,涂着裸色,看起来很好牵。

  在储宅上车时就很想牵,可被小叔看见了。

  小叔声音淡得刻薄:“储正玉,占女孩便宜,你有没有礼貌。”

  储正玉只好干巴巴收手。

  许是察觉到他的黏糊糊的注视,北葵温柔地笑了下,“怎么了?”

  储正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耳朵都红了,“阿葵,过几天,我投资的庄园开业了,你想跟我一起去玩吗?”

  “可以,”北葵将包包里的粉色拉布布递给他,“这个给你,昨天就想给你了,见面小礼物。”

  储正玉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捧住那个玩偶挂件,立马扣在自己裤腰上。

  一看,就像是女朋友送的。

  类似给男朋友手腕拴一根粉嫩橡皮筋。

  不贵,但情绪价值拉满。

  他要每天都挂着!

  让他爸爸看看,没有小叔,他自己也能跟女孩好好相处。

  北葵忍俊不禁,暗叹,真是好哄。

  比储清河那个老男人好哄多了。

  让储正玉对她死心塌地,等她和储正玉修成正果,就算以后真发现什么,储清河也很难报复她。

  下了车,步入北宅,花坛月季飘香。

  只是刚到别墅门口,便听见一道哭卿卿的嗲嗓。

  仔细品,腔调特像她日常说话的咬字发音。

  不自然,有些做作。

  她驻足竖耳。

  “哥,你之前不是说好了,和储家联姻的是我吗。”北姗一个劲儿抹眼泪。

  北景生看着这个自己从小惯大的妹妹。

  五官还算端正,打扮打扮也还不错,但她中庭长,看起来显老。

  和北葵小巧玲珑的脸比起来,就差多了。

  难怪,他以前就常听朋友说,景生呐,你这妹妹怎么长得跟你一点不像啊。

  他当时没在意,现在仔细瞧来,确实不像北家人。

  而北葵却长得像跟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不是不要储正玉?”北景生抽几张纸递去,“储清河这种男人,你驾驭不了,人家也看不上你。”

  谁不知道,这京城一众公子哥,就储清河最捉摸不透。

  看似清贵无双,如他姓名,实则心肝又坏又黑。

  北姗哭声更大了。

  而立在门口的北葵,心跳漏了一拍。

  这北姗竟喜欢储清河?

  可下一瞬,她又为自己的诧异感到可笑。

  有什么好稀奇的呢,这个京市喜欢储清河的女人,能排成一条护城河吧。

  她当初赖上他,难免不是见色起意。

  她不要的男人,多的是有人要。

  胸口又似扎入密密麻麻的针尖,她呼出一口气,继续听。

  “但也不能把我的婚约让给别人,”北姗埋怨,“清河先生都没见过我,怎么就知道他对我不感兴趣呢。”

  哽咽几下,她又强调,“反正你不能把我的东西给北葵,姗姗伤心得都吃不下饭了。”

  北景生拧眉,不喜她的用词。

  “想见他,下次带你去见就是了。什么你的东西,北家所有东西给阿葵都是应该的,你顶替她过得养尊处优,可她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北姗噤声。

  可她嘟着的唇,翻出的白眼,都表明她的不服气。

  北葵进来,看见的便是这一副表情包。

  北姗瞅到她,立即瞪圆了眼。

  几秒后,又带着点讽刺意味,好像在说:“怎么这就回来了,遭储家嫌弃了吧,是真千金又怎样,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还不是穷酸样。”

  她没立马理睬,先轻轻软软地喊了声哥哥,才将视线移到北姗身上。

  北姗还是斜眼看她。

  “姗姗,你美瞳滑片啦?”

  “……”

  眼见北姗装不下去,要发火,她柔柔一笑:“你什么时候喜欢白裙子了,你这件跟我衣柜里的好像。”

  北景生眉毛拧成个“川”字。

  是了,他就说,怎么北姗今天的感觉和风格,很像北葵。

  “哥,不是的,”北姗慌慌张张,“我没…”

  “换掉,再擅自翻阿葵的衣柜,你就去爸那边领罚。”

  北姗脸憋成红柿子,狠狠瞪一眼北葵,跑上楼。

  客厅只剩亲兄妹俩,北葵悄悄问哥哥:“瑞士那边安排好了吗?”

  “嗯,”北景生看着她水豆腐一样的娇婉面庞,声音都放轻了,“你说清河…”

  北葵连忙捂住哥哥嘴巴,往楼上看了一眼,“嘘,小点声儿。”

  松开手,她点头,“我不知道这么巧,他现在很怀疑我,还不让正玉碰我。”

  北景生心下叹气。

  他知道亲妹被包养过的事,但怎么招惹的是这位活爹?

  他想起北姗的话,“要不你直接和清河联…”

  “哥哥,不要。”

  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只是嗓音小小地抖了下,她的手揪住了裙摆而已。

  北景生不再提。

  储清河,确实不是适合结婚的对象。

  危险、狠辣,清贵表皮下是一颗狼心。

  …

  一晃一周过去,在惴惴不安的等待中,储正玉终于给她发来消息。

  【阿葵,收拾好了吗,我来接你!】

  【庄园有点晒,记得戴帽子,笔芯】

  北葵回复几个笑脸,早早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候车。

  荡悠几下,冷不丁想起什么,她立马停住。

  她本不爱荡,是储清河喜欢搂她荡。

  也喜欢在秋千上吻她。

  什么时候,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一个人荡竟也不自在。

  北葵唇边浅浅的愉悦散去,手揪住防晒衣袖。

  约莫半个多小时,一辆幻影稳稳刹车。

  司机下来为她恭敬开门。

  脚刚落在丝绒毯,她便莞尔喊:“正玉,你看我这个…”

  啪嗒。

  随关门声落下,话音卡在嗓子口,她手里的灰色拉布布掉在男人腿上。

  储清河慢条斯理捻起那只丑玩偶,睨向她纤细的腰。

  她汗毛瞬间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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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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