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夜立马关心的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钟离月闭上眼。
“没什么。”
见她不想说，墨夜也没多问。
他是第一次照顾雌性。
之前偷看别人的相处方式时，因为那个雌性性格太刁蛮，他没看多久就离开了。
用兽皮擦手擦脸，也是从那时学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要用热水。
帮钟离月擦完手脸，他又换了一次水。
任劳任怨的帮她擦拭身体其他地方。
钟离月曾经阻止过，提出自己要去溪里洗澡。
但那水很凉，她双腿又站不住。
墨夜就说要帮她洗。
钟离月不愿意，折中下来，只能默认这种方式。
但兽皮覆盖的地方，她坚持自己清理。
“好了。”
听到声音，被赶到山洞外的墨夜走了进来。
端起‘水盆’离开。
她缩在草窝中，没一会儿，厚脸皮的黏糊蛇人就凑到背后了。
一只沉重的胳膊搭在她腰上。
钟离月甩开后，往前牯蛹。
墨夜跟上来，又揽住她。
钟离月重复，墨夜再跟。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扭头瞪过去。
身后，墨夜笑盈盈的看着她，对于刚才的事觉得是件有意思的游戏。
钟离月收回目光。
墨夜继续将她抱在怀中，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小月，问你个问题。”
钟离月闭着眼没回答。
墨夜自顾自的开口：“你是什么兽人...”
他凑在钟离月肩上嗅了嗅，又伸出细长的信子。
“我怎么闻不出来。”
“还有，你为什么连兽晶和兽人的能力都不知道。”
“之前，是哪个飞行兽抓走你了吗？”
“为什么会掉下来？”
.....
钟离月无语的抿着唇。
这叫‘问个问题’？
她睁开眼，声音平淡如水。
“你闻不出来，有没有可能，我就不是兽人呢？”
钟离月根本懒得想借口编谎话。
反正她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
有什么必要吗？
墨夜愣了下，好似在考虑她话语的真实性。
“不是兽人？”
“那是什么？”
钟离月转过去，眼神凉薄。
“我就是人，不是被谁抓的，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所以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事。”
“满意了？”
她这无畏无惧、无所谓的态度，也让墨夜心中凝重起来。
意思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兽人？
所以她才不认识兽晶，看到自己的兽型才会害怕抗拒。
难怪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说，小雌性看起来就和这里的雌性不一样。
原来真不是这里的。
钟离月还以为他会更加好奇与不可置信的向她询问关于其他世界的事。
却不知道他自己在心里琢磨什么，越琢磨眼神越亮。
她被对方紧紧抱紧在怀中。
头顶传来他欣喜的声音。
“我果然没有猜错！”
“你真是兽神送给我的礼物！”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的钟离月：....
呵！
欣喜过后，墨夜信誓旦旦的保证：“小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对你好，一定会治好你的腿的！”
一听到腿，钟离月心情习惯性的烦躁起来。
但墨夜没给她发火的机会，自顾自的已经开始为以后做起了计划。
“这片森林的巨兽大多在深处，等我将外围的几个兽晶拿了，咱们就搬去森林深处住。”
“这里的没有了，咱们就换地方，每天都吃兽晶，总有一天，你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被困在胸膛前的钟离月一顿。
听着那欣喜雀跃的语气，刀子般嘲讽的话突然像是被堵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
撑在面前的双手收了力道。
墨夜还在幻想以后的幸福生活。
他低头蹭了蹭钟离月的头顶。
“等你腿好了，想去哪咱们就去哪，南大陆看海，北大路看雪，东大陆看瀑布....”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正说着，一道淡漠又不解的声音打断了他。
墨夜微微退开些，垂眸就见钟离月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墨夜扬唇，脸上露出几分势在必得的张扬与专注。
他食指点着钟离月那小巧挺翘的鼻尖，含情脉脉道：“你、你的心、你的爱。”
钟离月定定的注视他。
闻言冷笑。
“你挺贪心。”
竟然想要对他死心塌地。
小偷都知道只偷值钱的，他倒好，连房子都想一锅端了。
墨夜只当这是夸赞。
自信满满的弯着眉眼。
毫不避讳的承认：“嗯，我就是贪心。”
钟离月又恢复那淡漠的样子。
她目光望进对方眼中。
明明是条残暴可怕的大蟒蛇，此刻眼中没有冰冷和嗜血。
完全像人一样温柔认真。
一开始，她还以为这条妖怪一样的蛇人对自己好，是想骗取她的信任。
然后吃了她的心脏或是得到她的身体。
因为她相信，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现在.....
钟离月冷着脸扭过头。
她就说，突如其来的好意背后都暗中定好了价格。
只不过这条蟒蛇狂妄自大，仗着自己没办法，坦然承认自己的目的。
墨夜又靠了过来，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发丝。
“小月，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害怕我。”
“没关系，时间会帮我证明。”
“我虽然是个流浪兽，却是个强大可靠的流浪兽，我会始终保护你、爱护你。”
“明天我带你去森林深处，那里巨兽多，兽晶也多。”
“回来了你可以慢慢测试...顺便再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兽肉...”
“我都给你做...”
听着耳边像睡前阅读般低沉轻柔的声音，钟离月的眼皮子越来越重。
逐渐听不太清他到底在说什么，沉沉睡了过去。
注意到她呼吸平稳，墨夜无奈的轻笑了一声。
低下头，看着她平静安详的睡颜。
比起醒着时冷若冰霜的样子柔软多了。
墨夜眸光柔柔，忍不住在她额头悄悄落下一吻。
想到什么，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起来。
将洞口用巨石和树干堵住，又在周围盖了许多枝叶挡住。
确定一下子看不出有个洞口后，墨夜才微微放心。
确定了一个方向，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全程，他的动静都十分轻微，没有惊动山洞里的钟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