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苏默言看到陆承洲在那坐诊。
小木棉踮起脚，问道，“小姨，我们排队吗？”
苏默言叹了口气，“不用。”
陆承洲在给人看腿，抬眼看到她，随后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就......忙去了。
苏默言......
衣服放下，回去一路无言。
苏大妮看她回来，又是这样的失落，哈哈笑。
苏默言没好气道：“姐，你是不是知道他那里有很多人！”
苏大妮笑：“惯例了，陆医生一回来，找他看病的人就很多。那些个腿疼，腰疼，哪哪不舒服的，就像攒了病一样。”
“过几天就好了。”
苏默言看向医务室的那边天。
轻叹一声。
夜里，小军穿着小背心短裤爬上苏默言的床。
四岁的小男孩，养得好，挺敦实。
小胳膊小短腿肉肉的。
和苏默言对面坐着，他说：“我爸爸的上司，秦政！我秦叔！”
“小姨，他虽然没有陆医生好看，但我很喜欢，超厉害的！”
“他也是我爸爸的好兄弟！”
苏默言：“团长？他多大年纪了？”
“结没结过婚？”
小军啊了一声，“肯定没结婚啊！小姨！我很靠谱的。”
苏默言轻笑，“你和他很熟？”
小军得意道，“当然，他超喜欢我！”
“也喜欢姐姐妹妹！秦叔很喜欢小孩！”
“说我们在他肩上！”
林铁柱回来的那天，有小雨。
沙石路湿漉漉的，苏默言和苏大妮坐在屋檐下喝茶。
菊花茶，小朵的野菊花，一朵朵浮在碗面上。
苏大妮喝了一口，“你变了好多，喝花茶，也是跟知青学的？”
苏默言在做衣服，岛上没有缝纫机，做什么都用手，要相看，苏大妮给她弄了几块布过来，原来的衣服也被她改了。
她咬了线头，轻笑道：“姐，我们有四五年没见了。”
苏大妮点点头，感叹道，“也是，女大十八变，我就和做姑娘的时候很不同，你现在也比来的时候好看！”
“白了。”
“精神也好。”
苏默言撑着头笑，“白了，因为我没出门，精神好，姐，你待我好，我心安啊！”
突然来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人都有惶恐彷徨。
苏默言也不例外。
她对这里太过陌生，但苏大妮待她太自然，就这样平常的对待，让她一下觉得，她就是苏二妮，这是她的姐姐。
苏大妮笑，“嘴甜了。”
苏默言也笑。
两人笑着，院子外，林铁柱推开门，身后跟着李越。
他俩站在门口都有些愣。
林铁柱打量着院子，杂草没了，菜盆摆了个弧形，茂盛了。
屋檐下多了串风铃，像木棉捡的贝壳做的。
廊下挂着的衣服白净整齐。
这个小姨子，来得好啊！
从媳妇肚子大开始，家里很久没这么干净了！
李越则看着苏默言。
白色的长裙，外面套了件针织短衫，那个苍白没血色的女同志，一下精神面貌全变了，剪了短发，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唇色红润。
坐在那浅浅轻笑，比报上的女同志还好看。
听说，是家里要安排她嫁给傻子才跳河的，她这样的......怎么能嫁傻子！
林铁柱走了进去，看李越发愣，拿帽子打了他一下，“进去啊！”
“哦！哦哦！”
李越提着桶忙跟上。
林铁柱放下行李和帽子，先看了苏大妮，又同苏默言道：“二妮，还认识我吗？”
苏二妮的印象里，姐夫的样子已经模糊了。
苏默言喊了声，“姐夫！”
林铁柱笑，“长大了。”
他刚上岸，身上也脏，说道：“我先收拾，中午我们吃海货。”
李越就是看到这些大虾海鱼过来的，林铁柱去洗澡，苏大妮跟了过去。
李越看了眼苏默言，“......我去厨房。”
苏默言也跟了过去，他应该算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