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商寻手抵在哨兵胸口，使劲想推开对方。
可这点力气在高级哨兵面前完全不够看的，不仅丝毫没有撼动对方。反而让他产生一种被小猫挠、嬉闹的愉悦。
明千斛禁锢的动作愈紧了几分。
与此同时，温热的唇瓣突然蹭上她的脖子。商寻只感觉有什么湿湿的轻舔了一下，身子不由一激灵。
她疏忽间对上墨色的双眼。
可那漆黑的瞳中不复清明，酝酿着无所拘束的欲念、残暴。眼尾微微发红倒有些勾人意味。
“停下……”
可怜的小向导，话尚未说完便被男人接下来的动作给打断。整张小脸红扑扑的，身上也被弄出淡淡的粉色，衬得人更娇了。
明千斛整张脸都埋进少女的脖颈处，紧紧贴着。
像是大狗找到自己心仪的，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标记上自己的味道、只属于自己的。
这一系列动作给周围人都看愣了。押送明千斛的几个哨兵尤为震惊，呆在原地没有反应。
毕竟明千斛他们熟悉啊！
从来都是他拒绝白塔的向导，宁可自己难受死宁可自己异变的人，居然也有上赶着给别人当狗的时候。
这场面，谁敢想。
护送小向导过来的那惟泽脸黑得能滴出墨。笔直的裤腿旁，手无意识攥紧成拳。冰雪凝聚其间。
在那惟泽有所动作之前，言温抢先做好了决定。
她顶着明千斛释放的恐怖气息走近两步：
“商小姐，如今情况特殊……不得已，希望你能够给这位哨兵做一次精神疏导。”
“这其中有一定风险，已经出现异变的哨兵很危险，他们的所有举动都是出于本能，往往难以预料……当然，你有选择拒绝的权利。”
言温如实将情况告知，和蔼可亲的脸给人带来令人安心的可靠。
商寻闻言沉默了片刻。
她在犹豫。
于她而言，对方是一个完全陌生、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人，是伸手就能把自己掐死的异变哨兵。
精神疏导的结果可能更糟，把两个人都推入地狱。也可能在精神疏导的过程中，她被失控的哨兵攻击……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可如果她拒绝，哨兵的下场显而易见。
商寻很想告诉自己那与她无关，管好自己就行了，她只想好好活下去。
脑海中却总是浮现污染区的场面，哨兵们牺牲于异种之手；污染区外流离失所的人、无数放生离死别。
思绪乱如麻，小向导只说了一句：
“可我不知道如何精神疏导…”
也是说出的瞬间，商寻明白，早在她心里就有了偏向。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同伴变成异种，然后被绞杀。
“我会教你。”你是个很聪明的学生。
言温从检测时就感觉出来，小向导在这上面确实存在有很强的天赋。
几乎说是一点就通。
商寻笑说：“我可以。”
少女声音轻飘飘的，可浅色的眸子里却满是坚毅。
晃得人心里泛起涟漪。
那惟泽眼睁睁看着小向导点头答应下来。
他本想一拳将那条蠢狼打晕，却没料到言温居然提议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向导做精神疏导。
不知道是不是白塔的营养液喝多了脑子里掺水了。晃一晃估计还能有声。
一个敢提，一个敢答应。
真有本事了。
那惟泽不清楚自己起伏的情绪出于什么，但他好像也没什么立场插嘴，更加郁闷了。
而那头，商寻开始在言温的指导下，有所动作。言温在同一时间松开对明千斛动作对压制。
高级哨兵劲瘦有力的指节抚在少女膝盖处，腰部发力，缓慢且强势地挤进去。另一只手则托着她的后背，人往后倾倒，借助尚健全的检测仪台倚着。
天旋地转间，商寻被捞起身，跨坐在男人大腿上。
悬空的失重感让她被迫抓紧了哨兵的肩膀。她感到微妙的不自在，很奇怪。
大腿根紧紧贴着邦硬的肌肉，磨得有些难受，明千斛的手又紧紧粘在她腰后。掌心炽热的温度，透过她薄薄的衬衣传递至后背。
她试着想换个动作，却在一开始就被哨兵给制住。
只能僵持原状。全身的温度不断攀升，少女脸蛋白里透红，可爱得很。
言温：“和刚才一样，持续释放精神力。”
“过程尽可能地与他保持肢体接触，趁他松懈下来的时候进入精神图景。”
精神图景是哨兵或向导的精神领域在意识中的具象，独一无二。哨兵所受的伤都会展现在精神图景，是精神力的来源所在、核心所在。
异种是可以污染进精神图景的，污染也能在其中不断扩散。如果长期得不到疏导，精神图景就会荒败。
带来精神力崩溃。
平心而论，言温自己也没有把握。但眼下的情况…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
商寻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自然而然地将额头轻轻抵在明千斛额前。
她感到对方愣了一瞬。
却乖乖的，没有动作。
此时的哨兵异常安分，似是在静静等待向导小姐的垂怜。
商寻以为会很困难。
出乎意料，她一下就感知了朝她开放的精神小门。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精神力靠近。
浅金色的光芒被另外一股浅灰色的光包裹住，两种精神力交汇，势均力敌。
然而，下一秒，浅灰色的光汇聚，反而吞没了浅金色光芒。
商寻猛地被拽拖进哨兵的精神图景内。其实是她的精神力分身。
荒漠，狂风大作。一望无际的死气沉沉。
抬眼看不见生机出现。
原来这就是精神图景啊。和想象中的还真，不太一样。商寻一边打量一边嘀咕。
明千斛忽然扣紧了她的手，把人往怀里搂更紧了些。是要把两颗心脏贴近一起，感受彼此的跳动。
像是在索取更多一点、更多一点。心底疯狂叫嚣着难耐的念头，想要更多。
好喜欢。好喜欢。
和往常那副拒人千里之外、冷脸独行的模样——
截然不同。
那惟泽敛了敛眼底的暗色，抬眸望去，死死盯着睫毛发颤的小向导，喉结滚动。
然后斜睨一眼毫无理智可言的高级哨兵：
“啧。”
“真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
没有理智的小狗别指望他有什么分寸tv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