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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祁振理如何了?”陆宝儿问。

  祁慕低头,抿唇道:

  “你昏睡时家里传来消息,祖父被召进宫里去了。”

  陆宝儿眉头皱了皱,“这就麻烦了!”

  祁慕:“为何麻烦?”

  陆宝儿抿唇不语,沉默片刻后道:

  “罢了,先从其他人入手,或许也没想象的那么糟!”

  趁着路上的功夫,陆宝儿从祁慕和周玉那儿了解到了老太太的基本信息。

  老太太本家姓刘,名曦月,清河郡人。

  刘氏虽不是世家大族,但族中文人辈出。刘家老太爷曾任先帝太傅,有帝师之尊。

  刘曦月是刘家嫡女,自幼便饱读诗书,声名在外。

  后在四国朝会上以一首词击败各国才子,赢得魁首。

  先帝大喜,破例钦点其入国子监任教,成了当朝唯一一名女官。

  一时间,刘氏才女曦月之名传遍四国。

  然,在这个时代,女子再出众也终归是要嫁人的。

  一年后,刘曦月嫁给了当时刚崭露头角的明威将军祁振理。才女将军,一文一武,般配极了。

  后来萧国来犯,祁振理奉旨出征边关,不知归期。

  走之前,他留下和离书一封,言明不愿耽误刘曦月,许她改嫁。

  但刘曦月并没有签和离书,而是独自一人撑起祁家,照顾婆母,抚养幼子。

  十年后,祁振理终于归来。

  他感念妻子忠贞,遂撕了和离书,以军功请求皇上亲笔御赐贞节牌坊,以作褒奖。

  这件事在当时还被传作一篇佳话,为人津津乐道很久。

  听到贞节牌坊,陆宝儿心中莫名的生出不适感。

  祁慕见此,问:

  “你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陆宝儿语气冷硬。

  祁慕不解。

  他是哪儿说错了,得罪了法师吗?

  林刀嘴角扬起讽刺的笑:

  “贞节牌坊,这东西可真厉害啊!”

  厉害到仅仅用一片木头,四个字,就锁住了一个雄鹰般的女人。

  周玉没听出林刀言语中的讽刺,还乐呵呵道:

  “美人,你若喜欢,本世子也送你一个!”

  林刀递给周玉一个白眼。

  不能跟白痴说话,容易被传染。

  周玉摸摸鼻子。

  美人怎么又翻脸了?

  比我娘都莫名其妙!

  祁府很快到了。

  祁振理被宫里太监带走后,整个祁家都人心惶惶的。

  老爷子不在,主持大局的就是祁慕的爹祁家二老爷祁远道。

  但他此刻也惶惶不安,直到祁慕将陆宝儿带回来。

  “大师,求您救我祁家,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祁远道作势要跪,陆宝儿却没去扶。

  这膝盖自然也没碰到地面。

  祁远道本就是做个样子,没想到陆宝儿不扶。

  他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站也不是,跪也不可能真的跪。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祁远道拼命给祁慕使眼色。

  臭小子,还不来扶一把。

  祁慕知道这时候不能笑,但有点忍不住。

  最后还是祁护眼尖地过去扶起了他爹,

  “爹,您是一家之主,怎能跪拜他人!”

  “就算要跪,也是儿子跪!”

  说着,祁护便撩起衣袍,作势要跪下去。

  他都已经做好了陆宝儿要是不扶,他跪就跪了的准备。

  没想到这一次,陆宝儿竟然扶了。

  “二公子不必多礼!”

  祁远道心有不爽,他好歹算是长辈,他的膝盖陆宝儿心安理得地收,他儿子的反倒不收了。

  这是何道理?

  林刀好心地解释:

  “我家宝宝向来以貌取人,你儿子长得比你好看,宝宝舍不得他跪。”

  陆宝儿勾唇:“知我者,林林也。”

  祁护的耳朵不由得染上了一层红晕。

  若不是父亲黑沉的脸,他此刻应该道声谢的。

  同样脸色阴沉的除了祁远道,还有祁六爷。

  不舍得长得好看的跪?

  那他磕的三个头算什么?

  算他头铁吗?

  论长相,他可比二哥俊多了!

  疯婆子,真没眼光!

  一番恼怒后,祁慕收了情绪,说回正事。

  “陆宝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宝儿问祁远道:

  “老太太生前身边伺候的人有多少?”

  祁远道:“母亲喜静,身边人很少,基本上都在外院伺候,贴身服侍的唯有王妈妈一个。”

  陆宝儿:“去把王妈妈找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祁远道立即吩咐管家去找人。

  王妈妈很快被带到。

  看她年纪,约莫只有四十来岁。

  陆宝儿微微蹙眉:

  “王妈妈,你跟着老太太多久了?”

  王妈妈看了一眼祁远道,得了点头,才回答:

  “回姑娘的话,老奴跟着老太太有二十年了。”

  陆宝儿:“才二十年!”

  众人:??什么叫才二十年!

  二十年很长了好不好!

  二十年是很长,但不足以了解一个将近七十岁老人的全部。

  了解不到全部,就很有可能找不到怨气源头所在。

  陆宝儿:“你不是自幼服侍老太太的吧。”

  王妈妈点头:

  “的确不是,老太太有个娘家带来的贴身丫鬟,后来得病死了,才变成了老奴。”

  陆宝儿有些无奈地喟叹一声:罢了。

  “你跟我说说,老太太是个怎样的人吧!”

  王妈妈吓得忙跪下:“姑娘恕罪,老奴不敢编排主子。”

  陆宝儿无语地瞧了祁远道一眼。

  祁远道忙开口:“王妈妈,你只管说,没人治你的罪。”

  有了这话,王妈妈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老太太是个好人。”

  陆宝儿:“怎么个好法?”

  “她对下人很好,从来不打骂,即便犯了错,只要错处不大,多半只是罚点月钱。

  老太太还常说,下人也是爹生娘养的,都是人,挨了打骂都会疼的。”

  说到这儿,王妈妈还抬手抹了抹发红的眼角:

  “我当了半辈子的下人,就没见过老太太这么通情达理的主子。”

  陆宝儿:“老太太平时话多吗?”

  “不多。”王妈妈毫不犹豫地回答。

  “老太太最是沉默寡言,年轻时还好一些,后来岁数大了,一整天也说不了一句话。

  说句不好听的,下人们常常觉得老太太是患了失语症。”

  沉默寡言到这个地步吗?

  陆宝儿心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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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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