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晨曦刚踏进教室，原本还算正常的氛围瞬间变了调。
议论声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晨曦”两个字，争先恐后地往他耳朵里钻。
他脚步顿了一下，倒不是被这阵仗吓到，只是有点懵。
他环视一圈，同学们三五成群，交头接耳，眼神像雷达一样锁定他，准确无误。
“什么情况？”晨曦低声嘟囔，他最近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他硬着头皮往前走，试图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听说了吗？就是他！”
“他竟然还敢来学校？”
“听说他杀了黄家的人，胆子真够肥的！”
李晨曦充耳不闻，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英雄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李晨曦停下脚步，看到赵宇那张欠揍的脸。
黄家走狗！李晨曦攥紧拳头。
“怎么，杀了人，吓傻了？”赵宇嗤笑。
“滚开。”李晨曦冷冷吐出两个字。
“你……”赵宇脸色一僵，“你以为你还是以前的李晨曦吗？现在你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是吗？”李晨曦反问，逼近赵宇，“那你，想试试？”
赵宇被他这股气势震慑，后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学校！”
“学校？”李晨曦轻蔑一笑，“学校能保护你？”
“李晨曦！”一声娇喝传来，“你别太过分了！”
林婉儿快步走来，挡在赵宇面前。
“婉儿，你让开，这小子疯了！”赵宇躲在林婉儿身后。
“李晨曦，我知道你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烦，但你不能把气撒在同学身上。”林婉儿蹙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麻烦？”李晨曦玩味地重复这两个字，“林婉儿，你觉得，这是麻烦？”
“难道不是吗？”林婉儿反问，“你杀了人，黄家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呢？”李晨曦逼视着林婉儿，“你怕了？”
“我……”林婉儿语塞，“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自毁前程。”
“自毁前程？”李晨曦冷笑，“林婉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李晨曦，你别不知好歹！”赵宇又跳了出来，“婉儿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李晨曦扫了赵宇一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赵宇气结。
“李晨曦，你非要这样说话吗？”林婉儿脸色难看。
“不然呢？”李晨曦反问，“难道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保护我？”
“你简直不可理喻！”林婉儿气得跺脚。
“不可理喻的是你们。”李晨曦说完，绕过两人，回到自己座位。
“婉儿，你别理他，这小子已经彻底疯了。”赵宇安慰林婉儿。
“疯了？”林婉儿看着李晨曦的背影，喃喃自语，“或许吧。”
上课铃声响了，一段音乐在教室里响起。
喧闹声戛然而止，不再讨论。
同学们齐刷刷地坐回原位，眼神却还黏在李晨曦身上，仿佛他是一块磁铁，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直到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课。
李晨曦却无心听讲。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黄家……鬼影……”他喃喃自语，“还有这该死的九转混沌诀……”
“李晨曦！”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晨曦回过神来。
“你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指着黑板上的一道题目，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
李晨曦站起来，看了一眼题目。
“这……”他愣住了。
这道题，他根本不会。
“怎么，不会？”老师皱眉。
“这题超纲了。”李晨曦回答。
超纲？老师的声音陡然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寒光，李晨曦，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还是说，你觉得你比我更懂教学大纲？
李晨曦面无表情地站着，仿佛被质疑的不是他，而是空气。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彻底点燃了老师的怒火。
好，好，好！老师气极反笑，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你觉得超纲，那你说说，这道题哪里超纲了？
是哪个知识点超纲了？
你说出来，我今天就给你好好讲讲，什么叫“不超纲”！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看着李晨曦。
他们倒要看看，这个杀人犯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李晨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下吧。”老师失望地摇了摇头，“以后上课认真点。”
李晨曦默默坐下。
整个人都如芒在背，全班同学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周围传来一阵窃笑声。
“切，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是个草包。”
“就是，装什么装。”
李晨曦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嵌入肉中。
耻辱，必须变强！他咬牙。
下课后。
李晨曦独自走出教室。
他来到学校的天台。
熟悉的铁丝网锈迹斑斑，风一吹，咯吱作响。
李晨曦走到天台边缘，俯视着下方蚂蚁般大小的学生。
“切，一群温室里的花朵。”他不屑地撇了撇嘴。
刚刚课堂上的事情，让他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不是不会那道题，而是真的超纲了！
想到这里，李晨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破学校，真是待不下去了！”他一拳砸在天台的围墙上。
李晨曦吃痛，连忙缩回手，只见拳头上红了一片。
“哎哟！”
“力量……我需要力量……”他喃喃自语。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九转混沌诀》。
“第二转……炼气……”他翻开书籍，仔细研究起来。
“气沉丹田……引气入体……”他按照书籍上的方法，尝试着修炼。
但依然毫无反应。
“该死！”他低吼一声，将书籍狠狠摔在地上。
“怎么了？遇到什么难题了？”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李晨曦猛地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站在天台门口。
“你是谁？”李晨曦警惕地问。
“别紧张。”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叫苏哲，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老师？”李晨曦打量着苏哲，“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是新来的。”苏哲说道，“刚才看到你在这里，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事。”李晨曦冷冷说道。
“是吗？”苏哲走到李晨曦身边，捡起地上的书籍，“这是……修真功法？”
李晨曦瞳孔骤缩。
“你……你看得懂？”他问。
“略懂一二啦。”苏哲说道，“这本《九转混沌诀》，可不是一般的功法。”
“你知道这功法？”李晨曦追问。
“当然。”苏哲点头，“这可是上古时期，一位大能所创的功法，威力无穷。”
“上古时期？大能？”李晨曦震惊。
“怎么，你不相信？”苏哲反问。
“我……”李晨曦迟疑了。
“这本功法，一共有九转，每一转，都对应着不同的境界。”苏哲说道，“你现在，应该是第一转都还没完成吧？”
“你怎么知道？”李晨曦惊讶。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苏哲说道，“第一转是炼体，主要是淬炼身体，让身体达到能够承受灵气的程度。”
“那第二转呢？”李晨曦问。
“第二转是炼气，就是将天地间的灵气，引入体内，化为己用。”苏哲解释道，“这一步，非常关键，也是最难的一步。”
“怎么炼？”李晨曦追问。
“方法有很多种。”苏哲说道，“最常见的，就是通过呼吸吐纳，将灵气引入体内。”
“我试过了，没用。”李晨曦说道。
“那是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达到要求。”苏哲说道，“你得先完成第一转的修炼。”
“怎么完成？”李晨曦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苏哲摇头，“每本功法的修炼方法都不同，我只能给你一些建议。”
“什么建议？”李晨曦问。
“多实战。”苏哲说道，“在战斗中，你的身体会不断突破极限，从而达到淬炼的效果。”
“实战？”李晨曦若有所思。
“没错。”苏哲点头，“只有经历过生死搏杀，才能真正激发你的潜力。”
“我明白了。”李晨曦说道。
“孺子可教。”苏哲笑了笑，“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李晨曦叫住苏哲，“你……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苏哲一愣，“我可没帮你，我只是给你提了点建议而已。”
“可是……”李晨曦还想说什么。
“别可是了。”苏哲打断他，“记住，修真之路，靠的是自己，没有人能帮你。”
说完，苏哲转身离开。
李晨曦看着苏哲的背影，陷入沉思。
“修真之路，靠的是自己……”他喃喃自语，“我明白了。”
他捡起地上的《九转混沌诀》，翻到第一转。
“炼体……实战……”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黄家，你们等着吧！”
李晨曦握紧拳头，走下天台，回到教室继续上课，老师讲得课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都在看《九转混沌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