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静得像一块巨大的黑幕，压得人喘不过气。
李晨曦翻过一页《九转混沌诀》，书页“唰”的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苏沐雪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你在看什么？”她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好奇，更多的是不安。
李晨曦头也没抬：“一本……教人打架的书。”
“打架？”苏沐雪的眼睛睁大了些，“像……像你今天那样？”
李晨曦合上书，抬头看向苏沐雪。她眼神清澈，却又蒙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比今天……更厉害。”李晨曦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苏沐雪咬了咬嘴唇：“你……为什么要学打架？”
“因为……”李晨曦顿了一下，“这个世界，不讲道理。”
苏沐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当然懂，这个世界，对她来说，从来就没讲过道理。
“那你……能教教我吗？”苏沐雪的声音，细若蚊蝇。
李晨曦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你想学？”他问。
苏沐雪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渴望。
“为什么？”
“我……我不想再被人欺负……”苏沐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想……再像今天这样……”
李晨曦看着她，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好。”李晨曦说，“我教你。”
苏沐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真的？”她不敢相信。
“真的。”李晨曦点头，“但是，很苦。”
“我不怕！”苏沐雪立刻说，语气坚定。
李晨曦笑了，这笑容，很淡，却很真。
“那……从明天开始。”他说。
苏沐雪用力地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谢谢你……李晨曦……”她轻声说。
李晨曦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苏沐雪……】他心中默念，【我会让你变强，变得不再被人欺负。】
李晨曦重新翻开《九转混沌诀》。
【第一转，炼体……】
他仔细阅读着，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淬炼身体……突破极限……】
他需要力量，更需要保护苏沐雪的力量。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李晨曦和苏沐雪同时一惊。
“谁？！”李晨曦厉声喝道。
“开门！查房！”门外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
李晨曦皱眉。
【查房？】
他看向苏沐雪，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
“别怕。”李晨曦轻声安慰，“有我在。”
他走到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手里拿着警棍。
【警察？】
李晨曦心中满满疑惑。
【他们来干什么？】
“快开门！不然我们踹门了！”门外的人不耐烦地吼道。
李晨曦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房门。
“你们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查房！”为首的警察，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着李晨曦，“身份证拿出来！”
李晨曦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递给警察。
警察接过身份证，仔细查看。
“李晨曦……”他念叨着，“你就是李晨曦？”
“是。”李晨曦回答。
“有人举报你，涉嫌一起伤人案件。”警察说，“跟我们走一趟！”
“伤人案件？”李晨曦皱眉，“我伤了谁？”
“去了警局，你就知道了！”警察不耐烦地说，“带走！”
两个警察上前，想要抓住李晨曦。
“等等！”李晨曦后退一步，“我跟你们走，但你们不能动她！”
他指着苏沐雪。
苏沐雪站在床边，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
“她？”警察看向苏沐雪，“她是谁？”
“她是我朋友。”李晨曦说，“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没关系？”警察冷笑，“是不是没关系，我们说了算！带走！”
两个警察再次上前，想要抓住李晨曦。
“住手！”李晨曦怒吼，“你们敢动她一下试试！”
“哟呵，还敢威胁警察？”警察冷笑，“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猛地一挥手，两个警察扑向李晨曦。
李晨曦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他猛地出手，一拳击中一个警察的腹部。
“嗷！”警察惨叫一声，倒飞出去。
另一个警察见状，挥舞着警棍，砸向李晨曦。
李晨曦侧身躲过，一脚踹在警察的膝盖上。
“咔嚓！”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
警察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你……你敢袭警？！”为首的警察，脸色大变。
“袭警？”李晨曦冷笑，“是你们先动手的！”
“你……”警察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晨曦……”苏沐雪的声音，颤抖着传来，“你……你别打了……”
李晨曦看向苏沐雪，她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不打。”他说，“我跟你们走。”
“算你识相！”警察冷哼一声，“带走！”
李晨曦被警察带走了。
苏沐雪站在房间里，泪水夺眶而出。
“李晨曦……”她喃喃自语，“你一定要没事……”
警车呼啸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苏沐雪瘫坐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哭泣。
她不知道，李晨曦这一去，会发生什么。
她只知道，她不能失去他。
【李晨曦……】她心中祈祷，【你一定要回来……】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李晨曦坐在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
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一个中年，一个年轻。
“姓名。”中年警察开口，声音冷漠。
“李晨曦。”
“年龄。”
“18。”
“职业。”
“学生。”
中年警察在本子上记录着，头也不抬。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他问。
“不知道。”李晨曦回答，语气平静。
“不知道？”年轻警察冷笑，“你装什么糊涂？”
“我真不知道。”李晨曦说，“我犯了什么事？”
“你还敢狡辩？”年轻警察猛地一拍桌子，“有人举报你，涉嫌故意伤人！”
“故意伤人？”李晨曦皱眉，“我伤了谁？”
“王强！”年轻警察吼道，“你把他打成重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王强？”李晨曦想起来了，“是他先挑衅我的。”
“挑衅你？”年轻警察冷笑，“你有什么证据？”
“我……”李晨曦语塞。
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是你故意伤人！”年轻警察说，“你认罪吧！”
“我没有罪！”李晨曦说，“我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年轻警察哈哈大笑，“你把人打成那样，还敢说是正当防卫？”
“是他先动手的！”李晨曦说，“我只是自保！”
“自保？”年轻警察冷笑，“你以为我们会信你的鬼话？”
“我没有说谎！”李晨曦说，“你们可以去查监控！”
“监控？”年轻警察冷笑，“监控坏了，什么都拍不到！”
“什么？！”李晨曦震惊，“怎么会这么巧？”
“巧？”年轻警察冷笑，“这就是事实！”
“你们……”李晨曦明白了，“你们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年轻警察反问，“我们是秉公执法！”
“秉公执法？”李晨曦冷笑，“你们跟黄家，是一伙的吧？”
“黄家？”年轻警察脸色微变，“你在胡说什么？”
“我胡说？”李晨曦冷笑，“你们敢不敢，把这件事，公开调查？”
“你……”年轻警察气得说不出话来。
“够了！”中年警察开口，“李晨曦，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李晨曦反问，“我没有做过的事，让我怎么交代？”
“你……”中年警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晨曦，你别给脸不要脸！”年轻警察怒吼，“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认罪，别想走出这里！”
“是吗？”李晨曦冷笑，“那你们就试试看！”
“你……”年轻警察气得浑身发抖。
“砰！”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黄少！”
两个警察看到来人，连忙起身，恭敬地喊道。
李晨曦抬头，看到一个身穿名牌，一脸嚣张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黄宇！”李晨曦认出了他，黄家的大少爷。
“李晨曦，我们又见面了。”黄宇走到李晨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李晨曦问，语气冰冷。
“我想干什么？”黄宇冷笑，“你打伤了我的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那是他自找的。”李晨曦说。
“自找的？”黄宇哈哈大笑，“李晨曦，你真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李晨曦？”
“我……”李晨曦语塞。
“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黄宇说，“我想怎么捏死你，就怎么捏死你！”
“是吗？”李晨曦反问，眼神骤然变得凌厉。
他猛地一挣，手铐“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你……”黄宇和两个警察，都被吓了一跳。
李晨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
“黄宇，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丧家之犬！”
他猛地出手，一拳击中黄宇的腹部。
“嗷！”黄宇惨叫一声，身体弓成虾米状。
李晨曦没有停手，又是一脚，踹在黄宇的胸口。
黄宇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在地。
“你……你敢打我？”黄宇捂着胸口，挣扎着想要起身。
“打你？”李晨曦走到黄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还可以杀了你。”
“你……”黄宇被李晨曦的眼神吓住，不敢再说话。
“黄少！”两个警察连忙上前扶起黄宇。
“废物！一群废物！”黄宇怒吼，“给我上！弄死他！弄死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黄宇吼道，“给我上啊！”
两个警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冲向李晨曦。
李晨曦冷笑一声，迎了上去。
几分钟后，两个警察，也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李晨曦站在审讯室中央，微微喘息。
他看着黄宇，眼神冰冷。
“黄宇……”他喃喃自语，“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
他走到黄宇面前，蹲下身，捏住黄宇的下巴。
“回去告诉黄家，想报仇，随时来找我。”
“我……我知道了……”黄宇颤声说道。
李晨曦松开手，站起身，转身离开。
“李晨曦……你给我等着！”黄宇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吼道。
李晨曦没有回头，只是冷冷一笑。
“砰！”李晨曦一脚踹开审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