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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你的孩子？我还以为是顾惜朝的遗腹子。”
顾淮声动作一顿。
紧接着，他把破布整个塞进牧莲嘴里，面无表情地卸了她的下巴。
“闭嘴，胡言乱语什么！”
他的声音微颤，搂住我的腰就把我往回带。
身后的牧莲闷闷地笑了一声，像是嘲讽。
我侧目看他。
“你不好奇她为什么这么说吗？”
顾淮声停下脚步，浑身僵硬，似乎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我淡淡开口：“这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三年前，我是你大哥的恋人。”
那时我和顾惜朝同在边境。
一起喝酒，一起打仗，在橘红色的篝火旁私定终身。
若他没有战死，我们早就成婚了。
生出来的孩子，该叫顾淮声叔叔。
当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才发现当下的气氛静得让人发慌。
顾淮声的表情先是震惊，不解，痛苦。
然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他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天幕，不易察觉的泪珠从脸颊一闪而过。
“呵，原来替身是小爷自己。”
天气确实太冷了，呼出的气都带着白雾。
我们启程回京。
路上再没有说过话。
进宫之后，景帝打量了一眼笼子里的牧莲。
——伤痕累累的浓艳美人。
“顾将军真不会怜香惜玉……把她养好伤，送到钟粹宫吧。”
全场愕然！
景帝的意思，明显是想把西羌女将军收入后宫。
顾淮声直起身劝谏：“陛下。”
景帝面露不悦，声音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何事？”
天子之威不容忤逆。
顾淮声沉默了一瞬，才道：“为了陛下安危，最好先废了她的武功。”
景帝这才眉眼舒展：“还是淮声考虑得周全。”
他对自小在京城长大的顾淮声还是宽容的。
顾家满门忠烈，留个后也无妨。
“退下吧，朕的赏赐一会儿送到顾府。”
我们跪地谢恩。
离宫的路上碰到纯妃。
她遣走了太监宫女们，一袭宫装，眉目含愁，语气如泣如诉：“阿声，我以为你挣军功是为了帮我，结果却给我送来个争宠的敌人……”
我想快步离开，方便这对小情侣说话。
手却被顾淮声死死抓住了。
然后听见他说：“臣已有妻室，请娘娘慎言！”
纯妃的脸色霎白。
“阿声，你又在跟我说气话……”
她勉强笑了笑，想靠近顾淮声。他却毫不犹豫地退了半步，依然没有放开我的手。
“臣告退。”
美人垂泪也没有留住他。
回府的马车上，顾淮声终于忍不住出声，主动打破僵局：“阿虞，以后我只喜欢你，你只喜欢我，成吗？”
我摇摇头。
或许他对李纯的感情已经淡了。
但我心里，有一道名叫顾惜朝的白月光，移不走，消不掉。
年轻男人的眼圈红了。
“也是，大哥厉害，我不如他。”
他把身体转到一旁，不想让我瞧见狼狈模样。
之后，顾淮声又恢复成了纨绔模样，天天往外跑，玩乐人间，宿醉才归。
我在府里喝茶看戏，日子悠闲自在。
毕竟肚子里揣着崽，人人都照顾我。
意外是在七夕节那一天发生的。
毕竟是京城难得的盛会，我戴着面纱参加。路上不仅有胡姬起舞，还有人表演打铁花，场面热闹夺目。
男女双双结伴，我还跟着他们一起，放了莲花灯祈福。
可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