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岳不群此次随全真教前来，实非出于正义之心，而是为交好道门，以利于华山派在边荒立足。
就在全真教和华山派弟子准备行动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山上传来：“各位，这么晚不休息，还要烧我的山，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声音未落，一道白衣身影从山上飘然下落，挡在了众人面前。
甄志丙目光一凝，大声质问：“你就是林一？为何无故灭了青城派？”
林一扫视众人，嘴角含笑道：“你们不是说我是魔头吗？魔头杀人，岂不是理所当然？”
他原本正在测试自己新收的徒弟的暴率，听到山下的骚动，于是下来查看。
刚才赵志敬和岳不群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们居然不问缘由就要烧山，林一心头顿时火起。
赵志敬拔出佩剑，冷哼一声，抢先冲向林一：“师兄，别和他废话，我们三人一起动手，拿下此贼！”
虽说赵志敬的先天修为多靠丹药堆积，但他也有些真本事。
见赵志敬率先出手，甄志丙和岳不群也不甘示弱，运转真气，剑芒吞吐，朝林一攻去。
林一心念一动，暗道：‘系统，使用宗师圆满境界体验卡。’
虽然他有信心在三人围攻下取胜，但稳妥起见，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体验卡。
“叮！”
“恭喜宿主，宗师圆满境界体验卡使用成功。”
随着系统提示音，林一体内瞬间涌现出磅礴力量，修为直升宗师圆满境界。
下一瞬间，数十道剑光自青云宗山脚拔地而起，闪耀夜空。
林一剑速极快，数道剑光仿佛融为一体，照亮了整个山脚。
在场众人无不心中一寒，肌肤刺痛，仿若被万针穿刺。
赵志敬手持长剑，已冲至林一一丈之外，似乎只需片刻便可劈向林一。
然而此刻，这短短一丈却犹如天堑，他再也无法踏进一步。
剑光如电，在夜色中编织成网，转瞬即逝。
甄志丙、岳不群、赵志敬以及众多弟子，全都像中了定身术般呆立不动。
“噗噗噗...”
短短一瞬，数十人身上绽放血花，纷纷倒地，化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林一依旧稳稳站在原地，从始至终未曾移动半步。
“看来我高估了他们的实力。”
瞬杀数十人，林一感到自己像是用大炮打蚊子一般。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张宗师体验卡只是一次性消耗品而已。
他相信自己不久后便能真正达到这个境界。
看着遍地尸体，林一不怕脏，逐一搜寻起来。
不多时，他便搜出了一大堆战利品。
黄蓉察觉到山下的异动，急忙赶来。
看到满地尸体，她愣住了，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些人是谁？”
林一淡然说道：“他们刚才想烧我们青云宗，是来替青城派出头的。”
他将搜刮到的物品堆成一堆，对黄蓉说道：“这些东西清洗干净，送到我房间去。”
黄蓉点头应道：“是，师父。”
她没有多问，江湖恩怨，这样的事并不稀奇。
“师父。”
“怎么了？”
“以后杀人能不能离宗门近些？这些尸体看着真恶心。”
林一点了点头，觉得黄蓉说的有理。
毕竟是自己住的地方，弄得血腥满地，确实不好。
说到尸体，林一忽然想起一件事：‘《无上毒经》中有化尸粉，找时间炼制出来，以后杀完人正好用来处理尸体。’
见林一准备上山，黄蓉忙喊道：“师父，你去哪？”
“回去啊。”
“不行，你得帮我处理这些尸体。”
黄蓉拦住林一，撅着嘴道：“你杀完人，凭什么让我一个人收拾？”
林一无奈，只得留下来帮忙。
‘这张脸，似乎有些眼熟？’
黄蓉处理尸体时，看到岳不群带着死不瞑目的表情，心中疑惑：‘这不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不群吗？’
她心中微微一惊：‘他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先天中期高手。’
她再仔细看了看尸体的伤口，暗暗震惊：‘从伤口来看，他是被师父一剑击杀的，师父明明也才先天中期，居然能一剑杀了同境界的岳不群，这怎么可能？’
“快点干活，发什么呆？”
“知道啦，别催。”
听到林一的催促，黄蓉不再多想，专心处理尸体。
一刻钟后，数十具尸体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林一干脆利落，趁着体验卡的时效未过，直接一掌拍出，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将所有尸体掩埋。
归途中，林一提着灯笼，带着黄蓉返宗。
忽然他问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你不觉得残忍吗？”
黄蓉稍加思索，答道：“是有些残忍。”
她接着说道：“不过我知道，若师父不残忍，死的就是师父。”
林一沉默片刻，又问：“若有一天，全天下人都想杀我，你会如何选择？”
黄蓉毫不犹豫地答道：“当然是保护师父。”
师徒二人在山间小路上悠然漫步。
他们轻松自在地闲聊，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过一场杀戮的影子。
若是放在十几年前，林一在杀了这么多人后，内心定然难以平静。
可经历了多年刀光剑影的磨砺，他早已拥有强大的心理素质。
回到房间后，林一将最后一点悟道茶悉数泡好。
他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借助悟道茶帮助自己理解系统奖励的两部功法——《如来神掌》和《凌波微步》。
这两部功法中，一部是神阶，一部是天阶，极为难得。
林一试过多次，但凭他的悟性根本无法参透其中奥秘。
因此，他只得依赖悟道茶，借此增强对功法的理解。
轻抿一口悟道茶，林一开始细细参悟如来神掌。
原本晦涩难懂的内容，在悟道茶的加持下，竟然逐渐变得通透易懂。
“叮！”
“恭喜宿主，如来神掌提升到第一层。”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林一不由得心头一喜。
依样画葫芦，他又开始参悟凌波微步。
“叮！”
“恭喜宿主，凌波微步提升到第一层。”
听到系统的提示，林一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当前情况。
宿主：林一
境界：先天（中期）
先天真气：20
功法：拔剑术（5/?），如来神掌（1/?），凌波微步（1/?)
仓库：《无上毒经》
想到悟道茶已经耗尽，林一暗暗盘算着：‘这么好的东西，得找机会再弄点。’
略一思索后，他已然有了计划，只是现在时辰已晚，只能日后再去实施。
领悟完如来神掌和凌波微步后，林一开始盘点今天的收获。
黄蓉已将从华山派和全真教弟子身上获得的物品列成清单，林一扫了一眼便知具体内容：‘白银一百二十两，长剑二十五把，武功秘籍两本，丹药十瓶。’
林一对白银和长剑不感兴趣，直接打开装有武功秘籍和丹药的箱子。
‘《全真剑法》和《紫霞神功》，一本玄阶一本地阶。’
看完秘籍，林一逐一检查丹药：‘养气丹五瓶，止血丹三瓶，回气丹两瓶，华山派和全真教也真够寒酸的。’
二十余人身上，才找到十瓶丹药，林一不禁心中吐槽。
不过丹药在各门各派中都是珍贵之物，能有这些已属难得。
他心想，‘这么晚了，蓉儿应该已入睡。’
看向窗外，林一悄然走出房间，进入库房。
为避免被黄蓉当成傻子，林一确认她已经睡着后，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云宗。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第三个弟子了，既然没有名字，为师就赐你一个，从此你就叫大牛。”
“这五千两银子，作为见面礼送给你。”
林一拿起锄头，在地上挖了个大坑。
他将从青城派搜刮来的五千两银子倒入坑中。
“叮！”
“恭喜宿主，授予弟子五千两白银，触发三倍暴率，奖励一万五千两白银。”
白光一闪，五千两银子在坑中消失，林一的系统仓库里多出了一万五千两银子。
‘这系统还挺聪明，本来我还想事后将那五千两银子取回来。’
看着银子消失，林一虽有些惋惜，但赚到一万两已让他十分满足。
‘大牛的暴率不高，但它不会说话，正好可以用于获取财物类的返还。’
林一原本也考虑过将银子给黄蓉以求更高的暴率。
可若长期如此，黄蓉迟早会起疑。
最重要的是，他目前弟子数量太少。
若有更多弟子，这样的顾虑便会少很多。
当然，像功法和丹药这类珍贵资源，林一会专门留给天赋出色的弟子来获取返还效果。
‘对了，试试看大牛和旺财能不能返还内力。’
在银子实验成功后，林一又萌生了获取内力的想法。
…
‘看来不行，白白浪费了我两年的先天真气。’
短短时间里，林一的尝试已告一段落。
他向旺财和大牛各灌输了一年的先天真气，但均未成功。
尽管损失了两年先天真气，林一却毫无后悔之意。
至少他尝试过了一次，也算探索了可能性。
“旺旺旺！”
原本腿部有伤的旺财，在得到林一的一年先天真气后，伤势彻底痊愈。
小家伙精神抖擞，显得异常活跃。
一年先天真气相当于十年内力，所以现在的旺财若按内力来评估，已是后天二流高手。
第二天。
边荒集最繁华的地段搭起了一个高台，高约一丈。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青云宗招收弟子了！”
黄蓉手持铜锣，一边敲打一边大声吆喝：“凡通过我青云宗考核入门者，每月月俸一百两白银！”
哗！
黄蓉此话一出，围观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一百两银子意味着什么？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每月的工钱也不过二百文，全年不吃不喝才攒得两两银子。
而青云宗一出手便是每月一百两，足够普通人积攒五十年的财富。
“我要报名！”
“加我一个！”
…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瞬间沸腾，纷纷涌向高台。
站在高台上的黄蓉望着这一幕，却眉头紧锁。
‘师父也太胡闹了，青云宗就算再富裕，每月开出一百两的薪资，也支持不了几个月，宗门就要破产了。’
作为青云宗唯一的弟子（人形的），黄蓉平时负责打理宗门的财务，自然清楚宗门的经济状况。
库房现有五千两银子，按林一开出的标准，招收十名弟子最多支撑五个月。
在来此的路上，黄蓉已多次劝告过师父林一。
可林一坚持己见，黄蓉只能遵从师命。
‘希望能招收到几个优秀的弟子吧。’
林一端坐在高台上的桌后，神情自若。
青云宗在江湖上尚无名气，若按常规手段招收弟子，根本行不通。
但林一有系统加持，最不缺的便是财物与资源。
既然无名，他便用重金砸出名气。
林一坚信，重金之下，必能收获不凡的弟子。
“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看着人群疯狂向前挤，黄蓉站在高台上维持秩序：“插队的直接取消资格。”
她的话音一落，原本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路人们纷纷老老实实地排好队。
“不行，下一个。”
“不行，下一个。”
随着人群有序排队，林一开始给排队的人摸骨，这是他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招数。
尽管不确定效果，但在目前的情况下，这成了他唯一能用的手段。
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上排队的人越来越多。
这条数里长的街道上，已经被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不远处，一辆点缀着宝石的马车由三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拉着，缓缓停在街角。
马车内，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公子探出头，皱眉问道：“为何停下了？”
跟在马车旁的老者恭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话，前面有个叫青云宗的在招收弟子，听说月俸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银子？有点意思。你们在前面客栈等我，本公子去瞧瞧。”
美公子收起折扇，从马车上轻盈地下了来。
他吩咐手下几句后，便朝着青云宗搭建的木台方向走去。
这位美公子正是大元帝国汝阳王府的郡主赵敏。
赵敏此行大荒，正是为了寻访奇人异士。
大荒作为武者聚集之地，汇聚了天下各路江湖中人。
正因大荒武者众多，各国朝廷在此影响力微乎其微。
但大荒地理位置独特，是兵家必争之地。
只要控制这里，便能发兵进攻他界。
因此，各国朝廷都在大荒中悄然布局。
赵敏初到大荒，为立足此地，首要目标便是招揽武林高手效命。
她的计划是以金钱为筹码招揽人才。
如今，自己的想法却先被别人用了，她不禁好奇是谁能开出如此高薪。
汝阳王府给长老的月俸不过五十两，而对方竟敢开出一百两给普通弟子。
赵敏心生好奇，想一探究竟，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豪奢。
不多时，女扮男装的赵敏便走到了木台附近。
她目光落在台上维持秩序的黄蓉身上，不禁露出一丝惊讶。
‘这少女居然是先天武者，十四五岁便达到先天，这等资质已不输武林大势力的真传弟子了吧。’
赵敏也是一位先天武者，自认天赋出众，却也在十八岁才踏入先天，且依赖大量丹药和名家辅导。
她的视线随即转向正在摸骨的林一。
无法感知林一的境界，赵敏心中微微疑惑：‘为何我感知不到他的真气波动？他莫非已是宗师级武者？’
‘可如此年轻的宗师，早该名扬天下，怎会毫无听闻？’
赵敏自然不知，林一所修炼的拔剑术是神阶功法，修至一定境界可隐匿真元，让人无法察觉。
‘这青云宗究竟是何方势力？在江湖中最为知名的势力里，并无青云宗此名，难道是某个隐世宗门？’
赵敏脑中飞快梳理边荒各大势力，迅速推测出青云宗可能是隐世宗门。
天下间，除了一些现世宗门外，尚有不少宗门极少在世间活动，世人称之为隐世宗门。
隐世宗门神秘莫测，实力强大，甚至天罡榜上的大宗门也不敢轻易招惹。
赵敏此次进入边荒，正是为助大元朝廷在此站稳脚跟。
意识到林一和黄蓉可能出自隐世宗门，她对青云宗的兴趣大增。
‘我不妨也试着拜入青云宗，若非隐世宗门，眼前这二人如此卓越的天赋，若能拉拢，也是大有裨益。’
赵敏心中打定主意，径直朝队伍最前方走去，自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排队。
她忽然高声喊道：“谁的金叶子掉了？”
听到“金叶子”，排队的人群纷纷低头四处张望。
赵敏趁众人低头之际，轻松来到了林一面前。
‘这人有意思。’
林一见赵敏以计略“骗”得众人低头，不由得对她产生了几分兴趣。
眼光毒辣的他一眼便看出，这位“公子”乃是女扮男装。
赵敏坐到林一面前，开口道：“在下赵敏，先天中期武者，不知是否符合青云宗的收徒标准？”
‘赵敏？’
听到对方自报姓名，林一微微一愣，心中猜测：‘她难道是倚天屠龙传中的那位赵敏郡主？’
综武世界太大，重名的情况并不少见。
况且林一见过的赵敏是影视剧中的形象，而眼前的赵敏，即使男扮女装，也比影视中更为美丽。
一时之间，他无法确认眼前赵敏的真实身份。
思索片刻后，林一笑道：“先天中期算不错，但是否符合标准，还得让我摸骨确认一下。”
赵敏性格爽快，毫不矫情，抱拳道：“有劳了。”
“嗯。”
林一围着赵敏走了一圈，随即握住她那纤细如玉的手，认真检查。
片刻后，他点头道：“不错，你的根骨符合我青云宗的标准。”
见林一如此迅速做出判断，赵敏不禁暗暗惊讶：‘此人虽年轻，眼光却极其毒辣，竟如此快速便判断出我的根骨。’
判断武者根骨极为困难，需同时考察骨骼与经脉。
当年赵敏测试根骨时，耗费了不少时间。
‘坑爹啊，看来师父教的根骨测试法根本不靠谱，这赵敏我摸起来除了手感好，其他与旁人并无不同。’
回想自己摸过的数百人，林一不由皱眉，心中暗暗自嘲。
他发现自己被师父坑了，所谓的根骨测试法其实不管用。
刚才能这么快给赵敏定下结论，纯粹是他随口胡说。
既然方法不灵，又招收了个好徒弟，林一也没了继续收徒的心思，转头对黄蓉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是，师父。”
黄蓉正因越来越长的队伍而发愁，闻言如释重负。
“今日青云宗收徒结束，大家散了吧。”
听到黄蓉的话，排队的人立刻不满起来，有人起哄道：“排了半天，你这是拿我们当猴耍吗？”
“就是，就是，耽搁了我们这么久的时间，赔钱！”
“赔钱！”
“赔钱！”
随着有人带头起哄，街道顿时陷入混乱，嘈杂声四起。
在慌乱中，有人开始往台上的黄蓉扔东西。
“你们…”
黄蓉皱着眉，侧身躲过飞来的几个鸡蛋。
她握住剑柄，几次想拔剑教训那些朝她扔鸡蛋的人，但想到今天是为宗门招收弟子，便忍住了怒气。
“铿！”
一道清脆的拔剑声响起。
随即，一道凌厉的剑光划过人群。
“噗噗噗！”
带头起哄的十几人瞬间被斩首，头颅高高飞起，重重摔在地上。
喧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四周。
“蓉儿，记住，下次无论是谁，敢欺负你，直接拔剑。”
“敢犯我青云宗者，杀无赦。”
林一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