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却坐在办公室内甜蜜地笑，「哈哈，傻阿舟。」
我已经想好过今天生日的每一步。
先吃我亲手做的蛋糕，烛光晚餐，良宵共度。
为此，我还买了一套符合男友口味的衣服。
可现在沈舟却让宋乔穿着我的睡衣。
睡在我们曾经翻滚亲密的床上。
不过沈舟没睡。
他不慌不忙穿上一件黑色风衣，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
「舟哥，你去哪里？」宋乔坐起身，在背后不安地询问。
沈舟高大的人影沉默半响才道：「我去找季夏，她这么久没有回家。」
「我有些担心。」
我亲眼瞧着宋乔眼眸闪过恶毒，五指捏得死紧，口里却可怜巴巴地喊：
「舟哥，我一个人害怕。」
「你还记得，那年雷雨天，在酒店我不敢睡觉，你将我紧紧锁在怀里吗？」
我有些想笑，以前宋乔一人也可以将我拖进储物间。
躲不开的拳头，兴奋的笑声。
胆子比现在大得很呢！
可老天爷垂怜这位女孩，窗外应景的响起轰轰的雷声。
「舟哥，好大的雷声，我怕……」
「你快抱抱我，嗯？」
宋乔钻进他的怀里，身体止不住颤抖着。
沈舟垂下眼眸，心不在焉地拍肩安抚。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对男女。
他选择留下，而不是寻找。
我就知道是这样，爸爸会选择宋乔。
连我最后的依靠和光亮也毫不犹豫走向她。
我木然瞧着他们相拥温馨的场面。
没有任何感受。
空洞麻木。
可能是对沈舟感到绝望。
就算是现在他和宋乔在这张床上翻滚，我都会不眨眼，冷眼瞧着。
11
凌晨，哄宋乔睡着，沈舟一个人坐在白色沙发上。
手指缝夹着猩红的烟。
窗外不停地响起滴答声，原来是下雨了。
他表情颓废，压抑不住的躁动。
我弯下腰，与他面对面。
怜悯地凝视此刻颓丧的男友。
我勾起苍白的嘴角，心里竟止不住期待：
亲爱的，你看到我死去的模样，是开心，还是绝望地哭泣呢？
毕竟我是被一个强壮的男人拖进暗黑的小巷。
手里还拿着我亲手为你做的蛋糕。
白色的爱心，代表我对你，纯真无瑕的爱。
沈舟，到时候你的心里会不会痛？
沈舟一无所知，此刻他的右手，拿着手机，翻着照片。
可惜，每一张照片几乎都是宋乔。
我的照片微乎其微，没有几张。
他越翻，身上急躁的气息越浓。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卧室传来。
宋乔眼圈红红的，站在旁边，迷糊地歪着头，「舟哥，你在看什么呀！」
「舟哥，你别担心姐姐，说不定此刻姐姐正跟同事聚餐呢。」
「不就是一个生日，我陪你度过，就跟多年前一样。」
沈舟眸光沉沉，死死地捏着手机，青筋泛出。
「不一样，宋乔，我在刚刚的那一刻忽然明白我爱的不是你，是过去青春的回忆让我以为还爱你。」
宋乔闻言，不可置信，尖声道：「舟哥。」
可他垂下眼眸，自顾自地说下去，「三年的陪伴，我早已爱上夏夏。」
「别说了。」女声艰涩无比。
「我人生失意是与她，欢欣更是与她。」
「我和季夏约定一起过每一个生日，今年，她怎么就不在呢！」
宋乔哭了，这次真心实意的，「我叫你别说了，舟哥，季夏给你的只是陪伴。」
她疯狂尖叫，「你不爱她，不爱她。」
「你最爱的人是我啊……」
突然一个欢快的铃声响起，结束了这场闹剧。
对方语气很官方，「请问，是沈舟先生吗？目前本市发生多起凶杀案，刚刚我们警方在海棠巷子里发现一具尸体，经我方查明，很遗憾告诉您，这具尸体很可能是您的女朋友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