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舟的双眼闪过一丝不信，他咬牙切齿，「你是骗子吧！或者是季夏撺掇你来骗我，季夏可真是好样的。我都说了与宋乔已经是过去了。她怎么就不信。」
说完他直接挂掉电话。
「太过分了，现在骗子太猖狂了。」
可没过几秒，那通电话又打来了。
沈舟满脸恼怒，直接接通，「小心我告你诈骗。」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叹息，「很抱歉，尸体确实是您的女朋友，如果您不信，希望你来殡仪馆一趟。」
电话挂断，沈舟不断摇头，口里碎碎念，「不可能，不可能……」
「不可能，季夏只是生我的气，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我要去找她，我要找宋乔。」
他过往平静的眼神猩红如血，整个人很癫狂，弯下腰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旁边的宋乔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小跑几步，拦住沈舟，「舟哥哥，你别去，说不定姐姐在跟你开玩笑呢，她只是想让你去找她。」
「姐姐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沈舟望向她，就像看杀父仇人，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让开。」
「我不让。」
他狠狠推开挡在门口的宋乔，急匆匆地往楼下跑。
即使最爱的初恋摔倒在地，也来不及看一眼。
宋乔躺在地上，看着那抹慌了心神的高大身影，满脸愤恨，「季夏，你这个贱女人……」
「如果你是死了，可真是活该，没死，天天诅咒你。」
12
我飘在半空，一路跟随着沈舟。
他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插入钥匙好几次，才插对孔。
车启动后一下子就迎着风不要命般飞驰而去，疾驰的轮胎在路面上发出嘎嘎声。
我坐在副驾驶上，尽享他的疯狂。
「沈舟啊，已经晚了。」
当然沈舟听不见我的话，他只是使劲踩油门，不要命闯过一个接一个红灯。
一个小时的车程被沈舟开得只要半个小时。
他一到达殡仪馆，就踉跄着往里跑。
可离停尸房只有几步时，沈舟放缓脚步，走得很慢，很慢。
短短的几十米，仿佛走了一生，花费极大的力气。
里面工作人员感叹，「太惨了，那个喝醉的男人奸杀不说，还分尸。」
「听说，女孩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爱心的蛋糕，应该是下班后为男友做的。」
另一个工作人员唉了一声，「这都是命啊，这个蛋糕店偏偏在海棠巷附近，如果她不去买这个蛋糕……」
沈舟闻言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若不是扶着墙，下一秒就要倒下。
工作人员转身，看到他，「家属吗？过来吧。」说完就离开了。
沈舟一个人站在那里。
头顶的灯亮背照在高大的身体身上一明一暗。
他的脊绷紧得发抖，攥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起，指甲陷入了皮肉。
他死盯着我被白布盖住的遗体，开始自言自语。
「刚才来的路上，我忽然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清冷的语调比起平日里有些颤抖。
「几年前，我什么都没有，大冬天带着你住在地下室，你却很高兴，我问你在笑什么，你说只要是与我在一起怎么都行。」
「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个傻女孩，我很心疼，于是我更加努力工作，熬夜赶方案，胃有些熬坏了。」
「你很心疼我，每次都会熬好热粥放在锅里，深夜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到我回来。」
「我们终于苦尽甘来，一切似乎都走向正轨。」
他停了一下，双手捂脸，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从拳缝跑出来。
「我明明爱上了你，可为什么平时总是对你那么冷漠呢。」